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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人工智能时代谁会丢工作就业与失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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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引入：机器人会和人抢工作吗】

今天一开始，老师要给你念诗了，「我们开始，孤陈的城市在长夜中埋葬，他们记忆着最美丽的皇后，飘零在西落的太阳下，先要做一场梦。」

这首诗是谁写的？

这诗的作者名字叫微软小冰，这首诗的题目叫做《美丽而且美丽的人》，发表于2017年。这个诗是一首非常典型的现代诗，但你能想象这首诗，是机器人大数据来创作的吗？

我们今天的世界已经进入到了自动化、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时代。2016年3月，阿尔法围棋与围棋世界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进行了围棋人机大战，以4:1的比分获胜。

2016年末，2017年初，这个程序在中国棋类的网站上，以「大师」（Master）为注册账号，与中日韩数十位围棋高手进行快棋的对决，连续60局，都无一败绩。

2017年5月，在中国乌镇围棋峰会上，他又与排名世界第一的世界围棋冠军柯洁对战，以3:0的总分获胜。

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有越来越多的无人概念，无人驾驶、无人商店、无人机，无人机用于防疫，用于战场，用于排雷，甚至现在机器、大数据，都开始用于医学的诊断，用于法律的判案。简直太可怕了，甚至我们想象不到的写诗、作曲，都机器化了。

这样一来，很多人担心机器人是不是会替代人类，导致很多人的失业。的确我们真观察到，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出现了所谓的互联网寒冬。

2019年，互联网行业经历了一场寒冬，很多在互联网行业工作的人都可能观察到，自己身边的同事、朋友，都成了裁员的对象。的确在一段时间以来，一些头部的互联网公司，都纷纷经历了这么一个阶段，曾经投资扩张，招了很多人。后来就发现，是不是当初的发展和投资过于乐观了，烧钱这个时期也过去了，于是泡沫褪尽，很多企业都开始收缩员工的规模。那么这样一种现象，到底是短期还是长期的，是不是IT技术的发展真的会导致失业呢？

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学习一些与就业失业、劳动力市场有关的一些经济学知识了。它也能够帮助我们去理解失业这样的现象，以及我们到底如何用宏观的政策加上个人的决策，来改变我们的生活。

【原理解析：失业的类型及相关理论】

讲到了失业，我就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失业的类型，每种类型和产生的原因也都五花八门。

大致说来，失业有以下几种。第一种，我们把它称之为叫周期性失业。这种失业最好理解，它是伴随着经济周期的。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以及经济扩张的时候，这种周期性的失业就会比较少。而经济如果衰退，经济增长率慢下来了，甚至像新冠疫情期间，经济是负增长的，那么失业率就会上升。比如美国，美国的失业率低的时候，能够低到5%，高的时候能够冲到20%，你想这是一个多大的波动。这种上上下下的失业，与经济周期有关，我们把它称为周期性失业。

第二种失业，叫做结构性的失业。结构性的失业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结构性失业是由产业结构调整造成的，有一些产业被我们称为朝阳性产业，有一些产业被我们称为夕阳性的产业。随着经济的发展，夕阳性的产要衰退、萎缩、要解雇人，朝阳性的行业要成长。但是朝阳性行业所需要劳动者的技能条件，与夕阳性行业释放出来的劳动力的技能是有差别的，这种差别有时候是可以弥合的，比如说通过再就业培训、通过学习。但有时候真的很难，你很难想象一个长期在煤矿工作的矿工，如果哪一天煤矿关了，你让他到上海的高科技公司里来就业。不是说不可以，比如从事一些辅助性岗位，转型成司机。但是大量的煤矿工人，可能很难从事高科技行业的相关工作，那么这种情况，我们把它称之为叫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结构性失业。这与经济周期没什么关系，甚至是在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的时候，更加容易出现比较剧烈的产业结构转型，反而结构性的失业有可能是更多。

另外一种与结构性失业有关的概念，可以把它归为广义的结构性失业。另外一个名词叫摩擦性的失业，什么意思呢？在劳动力市场上，有的人在找工作，有的人在失业。如果这个劳动力市场是非常完美的，可以让一个人失业以后，立即就找到下一个工作，这个太美好了，我们把这种状况称为无摩擦的劳动力市场。但是其实，劳动力市场就像现实的物理世界，是存在着摩擦的。这个时候，失业者转化成就业者，就没有那么顺利。

那么什么样的因素会导致劳动力市场上存在摩擦呢？

首先就是制度，比如工资是不是能灵活地调整。在理想状态之下，一个人要被解雇时，如果你减工资了，雇主可能会想，这是劳动成本下降了，我不一定要解雇他。特别是当自己的产品销售不那么顺利的时候，你可以跟员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共渡难关。因为企业不景气，你把工资降一降，我们一起过难关，我也不解雇你。那这个时候，如果工资可以灵活地波动，失业的时候工资低，就业、繁荣的时候工资往上涨，失业就不会特别普遍地存在。但是现实世界不是这样的，你让一个人涨工资容易，你让一个人降工资就难了。于是有些企业在面对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那只好裁员了。

那么造成我刚才讲到的工资不灵活这样的现象，又跟工会有关。在一些市场经济国家，特别是欧洲，工会的力量非常强大。有的公会是一个企业，有的工会是行业存在工会，一些小国家甚至存在全国层面的工会，来规定这个行业或者整个国家的工资水平和涨幅。在这种情况下，工资作为中间变量，去调节劳动力市场需求和供给之间关系的功能，就会被弱化。那么由于刚才所讲的一些原因，就导致了所谓的摩擦性失业。

摩擦性失业呢是一种广义的结构性失业，它是相对于短期的由于产业结构调整所导致的结构性失业来说的。总的来讲，我刚才所讲的这种结构性失业，由于产业结构调整、制度因素所导致的摩擦性失业，它的另外一个名字是自然失业。所谓自然失业就是指，它不像周期性失业，可以通过国家的宏观政策去调节。自然失业基本上是一种很难通过短期的、周期性的宏观政策来调整的一种失业，所以它是自然存在的。

讲完有关失业的定义和它的成因之后，我们就来简单回顾一下整个世界上失业的状态，我们讲几种比较有代表性的情况。

第一种是美国，美国和英国的这个失业是这样的，由于它的劳动力市场比较灵活，所以失业的周期性特征非常强，就像我前面所说的，低的时候5%，高的时候百分之十几。经济冲击特别剧烈的时候，20%都有可能。当经济恢复以后，失业率下降速度也非常快，这就是英美国家所代表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的特征。

另外一类国家就是欧洲国家，欧洲国家的劳动力市场比较僵化。所以除了周期性的失业以外，自然失业率也比较高，比如法国、德国。长期以来，它的结构性失业、自然失业，都可能要高达10%左右，这和劳动力市场比较僵化有关。

第三种情况就是日本，日本既不像英美，也不像欧洲。虽然日本的劳动力市场也比较僵化，但是日本的失业率长期维持在3%、5%的水平，从来没有高过，经济学家普遍认为这与日本的劳动力市场有关，因为日本处在东亚经济体，所以它的儒家文化也比较强。当经济危机来临，经济增长比较慢的时候，企业愿意和员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共渡难关。由于这样一种文化，员工对企业又比较忠诚。所以在经济冲击下，日本的失业率变化不会太大。而反过来，由于这样的一种文化，日本的企业又比较愿意长期雇佣员工，这样就使得失业率维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

接下来我们再看看中国。讲到中国，我就要提醒你小心了，因为中国存在地域非常广阔、人口非常众多的农村地区，这是中国的一大特点。你在中国的新闻媒体看到的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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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统计，请注意它前面有一个定语：城镇失业。什么意思呢？中国失业统计的前提是，你这个人是长期居住在城市地区的。农民工这个群体就有点特别了，在目前中国的统计体制之下，如果农民工群体失业了，他没有离开城市的话，他就进失业统计了。但大家想，在中国今天的制度之下，一个农民工如果在城市失业了，他在城市干什么呢？工作又没了，房子还得付房租。所以大量的农民工群体，可能在面临失业的时候回到中国农村地区去了。这个时候，他就不进入中国的城镇失业了。

讲这个道理是想告诉大家，可能你今天看到的中国失业率统计，会导致你低估失业问题。

但是讲到这个问题又会扯到另外的事，因为我刚刚讲的制度，在中国有一种观点非常流行，说中国的农村土地制度，是一个社会保障制度。听起来有道理，说农民工在城市里没工作的时候，就回到农村老家去种地去了，这土地不是发挥了社会保障的功能吗？我得在这里借着机会反驳一下。

第一，我们要不要让中国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如果成为现代化的国家，一个长期在城市里工作的人失业了，为什么不给他提供城镇的失业保险？这是我的第一个反问。

第二，你真以为农民工回到老家以后，那个土地能发挥保障的功能吗？你可能太幼稚了。当你认为中国的农村土地可以成为社会保障的时候，其实你有一个巨大的假定。那就是农民工老家农村土地，是荒在那里的。这个时候，他在城市里没工作了，回老家种地去了。你要这样想，陆老师得说，你可能真的幼稚了。

中国今天农民工进城的时候，他老家的那个农业用地。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已经转包给别的人，或者甚至租给一个农业的专业公司了，不是闲在那里。所以他回到老家，根本不增加收入，也起不到任何的社会保障作用。再说了，在一个现代化的经济里，如果一个农民工在城市失业了，我们到底是应该给他提供城市地区的失业保障，还是应该让他回到农村去。如果是后者的话，中国怎样实行现代化呢？更不要说，今天的农二代、90后的农民工群体。我可以告诉大家，绝大多数的这个年龄的农民工，真的从小就没怎么种过地，我们怎么指望农业用地成为社会保障呢？

讲完这些相关的一些现实问题以后，再回到今天问的一个问题上，那就是技术进步作为一个长期的趋势，是不是会取代就业而造成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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