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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宫那年,只有十四岁。」
新晋的贴身宫女为我梳妆,话音刚落,金钗入鬓险些弄疼了我,我刚伸出手,她就吓得跪地求饶。
许是一个「我」字让她慌了神,可我只是想絮叨些陈年旧事以此解乏,却终难如愿。
我摆摆手,让她下去。
突然,敞开的窗牖外飘来一阵梨花香,我摸摸鬓间华发,在扑鼻的沁香中回忆历历往昔。
我进宫那年,刚满十四岁。
那个时候,我立志要成为一名上等的大宫女。
1.
正元六十一年,雪覆长街,冬梅正盛。
兵部尚书叶府承迎喜事,名满京城的大小姐叶若竹即将入宫伴驾。
这日听闻有贵人临门,前厅后院忙成一团。
灶堂的一角,我踩着木凳踮脚扫尘,白灰扬起又落下,惹得我连打几个喷嚏,我脚边的杂工阿东对我咒骂了几声。
阿东仗着比年长几岁,总爱挑我的毛病,但他其实干活还没我细致。
就说前几日挂灯笼那事,明明是他起晚耽误了事,连带着扶梯子的我也被责罚着多干了许多的活。
我厌烦他,却不爱争辩斗嘴,那样散漫又欺软怕硬的人,总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都给我麻溜点!偷懒的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管事的邓嬷嬷叉着腰一路呵斥着下人们干活,她比阿东更爱挑刺,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让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
我更加卖力地扫尘。
她却站到了我身后,突然软下腔调叫着我的名字让我下来,脸上显出谄媚的笑意,「小思啊,你可算熬出头了,快,大小姐那边找你呢,让你赶紧过去,这些琐碎的活就交给阿东吧。」
手中的布条被邓嬷嬷接过去扔给了阿东。
我在阿东满脸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微微弯起嘴角,扮作着急忙慌的模样跑出了灶堂。
熬出头,对我来说属实不易。
自我六岁那年家中逢难被亲爹卖入府中,我就在严厉的调教中学会各种规矩,在棍棒打骂中承担起各种杂活。
但因性子使然,我不爱嚼舌根和凑热闹,所以同为奴仆也深受排挤。
对我来说,脏活累活多做些无妨,只是同屋的姐姐把我锁骨处有块红色胎记的事当成笑料说给旁人听时,那些嘲弄的言语变成了我手中的刀。
手起刀落,刀入案板,只一瞬,鱼头和鱼身尽数分离。
刀法利落,那天的鱼汤可谓鲜美。
也就是从那天起,大家更加疏离我。
自此,入耳的肮脏话就少了。
那年我刚满十岁。
如今我十四岁。
前几年,我从扫地丫鬟转为负责打理花苑,到前几月安排给各房端茶送膳,凭着沉稳的性子给主子们留下了妥帖的印象。
这不,跃升近身丫鬟的好事才落到了我头上。
心里欢,我跑得急。
迈过中院的院门,迎面就撞上了来人。
被撞的人稳住了身子,而我却跌坐在地。
我的眼前赫然站着一个面相俊朗的公子,一身明黄的锦衣衬出雍容倜傥的气质。
他也看清了横冲直撞的我,眼里透出温润的笑意。
我恍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暗道不好,跪地埋头等着他喊来管事,心想好事怕是要黄。
没想到,一条素白的锦帕却被递了过来,我听到那人温和地开口:「认错乖巧,就此止住,下回可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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