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平日朝堂上谢霖垂眼颔首,说话不慌不乱却字字见血的样子,尤其是在纪含下狱那天……
纪渊摇摇头,这种事他不愿再想,当年的事情一定有蹊跷,这深宫中太多有秘密的地方了——母亲贵为皇后,却不知不觉地暴死,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抓不到人;哥哥向来温和,却被认为养死士谋刺,自己到现在都不信那什么莲花纹样,但当年案子是皇帝下了判决,所以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他一直记得当年谢霖和他说的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
只有拥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所以他一直努力学习,日日勤耕不辍,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被父皇看见,只是自己虽然是最宠爱的儿子,却从未被赋予实权。
纪渊不知道自己往后会不会像母亲或哥哥那样,稀里糊涂地就成为这京城的一个秘密。
收拾好一切,纪渊轻轻地躺在谢霖身边,他不知道谢霖为什么可以那么安定,安定得让他害怕,只是直觉谢霖不会害他。
恨也好爱也好,如此枕在谢霖身边,纪渊感到了久违的宁静。
梦里是纪含离京之前的样子,纪渊记得三人总是一起对棋聊天,那时他已不叫谢霖哥哥,而是直接唤小字。
“养之,你这一步可下歪啦!”
纪渊听见自己年轻的声音笑嘻嘻地说,往往对棋的都是谢霖纪含两人,自己则同谢霖一张榻坐了旁观,从不坐那多搬来的椅子。美名其曰冬日依偎取暖,夏天嘛,养之皮肉都是凉凉的,竟成了自己纳凉的好地方。
谢霖笑笑不语,谁料十余步过后,新形成的犄角之势将纪含逼得皱起了眉,再十余步,白棋便投子认输了。
“总没人敌得过你。”纪含笑笑,在旁边的台盆里洗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局势是怎么成了这样的,被哥哥用湿手一点鼻尖,“就是你说他下歪的那步,养之早就计算好啦。”
“也不算,”谢霖冲纪渊笑着说,“点子如点兵,只观一边可不行,看了满盘你就明白了。”那日棋局……
梦里黑白棋子交汇,成了混乱的漩涡,纪渊想从中找出当日棋局是什么样的,眦目欲裂,直叫人头疼。
是哪一步下歪了?
又是哪一步成了?
看不明白的棋局就像这吃人的京城,黑白形成一张轩辕大口,冲着纪渊扑下来……
“谢霖!”
纪渊惊叫,坐起身来,外面守夜的管事立马上到床边,问他有没有事。
床铺很暖,纪渊满头大汗,稍微反应了一下,一摸床边,竟是空空如也。
“谢霖呢?”
声音隔着帐子有些闷,管事小心地答复:“上半夜大人醒了,就急忙忙起身回自己房里去了。”
“他回去了?”纪渊有些疑惑,睡前不还是一副叫不醒的样子,怎么半夜溜回去了,这大晚上更深露重,两房距离又不近,怎么白白要跑这一趟。
“是的,”管事说,“大人看起来还挺急。”
谢霖想不明白为什么,再躺会去又觉得单薄了些。
床上就他一个人,翻来覆去,很快也就天亮了。
昨晚谢霖回房后惊异地发现房里燃着炭,那炭也不知哪来的,足够暖和又生烟甚少,正好方便他直接睡了。
即使这样,谢霖第二天上朝依然精神不佳,下朝后又被李屹问东问西。
“先生昨晚又没睡好吗?”
学生跟在老师身边,一边走路一边歪着头看谢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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