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回到了夏家。
彼时,我五岁。
美丽温柔的娘亲向我招手,“菡儿,过来。”
我踉跄小跑扑倒在娘亲怀中,娘亲抱着我笑着向我一一介绍,“这位是白伯母,这是你的西顾哥哥和珠儿妹妹。”
“他们是来建康探亲的,但是遇到了坏人,要和我们同行回建康。”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画面一转,孟珠将我推进荷花池。
稚嫩的童音仿佛来自地狱,“不许和我抢珠花!”
我当时差点溺死在荷花池里。
我记得,是孟西顾把我从池子里捞出来。
我们明明,没有过多交集的。
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孟西顾,从小就不爱说话。
我知道,他也爱吃糖葫芦,只是从来不说。
后来,我们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建康。
孟西顾被接走了,白氏母女却以和娘亲一见如故的理由留了下来。
没过多久,娘亲就死了。
随着娘亲的去世,她的百宝箱和白氏母女也不见了。
仆人们瓜分哄抢着夏府的东西,一夜之间,夏府变成了一座空城。
一个五岁的孤女,过上了乞丐的日子。
我在崔府门口,又见到了白绣屏。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金银玉石。
我认得,那是娘亲百宝箱里的首饰。
混沌中,我感觉到有人温柔的将我扶起,唇边一片清凉。
“乖,喝一口。”
声音清润动听,令人浑身舒惬。
待我拨开混沌,掀开沉重的眼皮,唯见到孟西顾艳绝的一张脸。
我想询问那日的状况,发出的声音却嘶哑的惊人。
“别急。”
孟西顾为我别去耳畔的发丝,“那日什么都没发生,你强撑着回到孟府就遇到了我。”
我伸出手握紧了他手臂,“以孟珠一人,她绝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放心。
白氏逃不了干系,你不用想太多,安心休息。”
我就着他的手饮下一碗安神汤,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再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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