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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恶心得很,但我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感动极了的样子,柔柔地说:“没事的,陛下,妾没事。”
没事的郑曦,再忍忍。
我对自己说。
我马上就送他去见宋瑶。
你再忍忍吧。
就快了,就快了。
再过一个月,我怀胎满十月,顺利诞下一个皇子。
新皇听闻了此事,格外高兴。
许多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到我那里去,他又拟了诏书,册我为皇后,封大皇子为皇太子。
他很喜欢大皇子。
他总是喜欢抱着大皇子仔细地瞧,笑得高兴。
可是再兴奋的神色,也终究掩盖不过他眉宇间渐浓的病色。
新皇病了。
这个年轻的君王登基未久,竟然一下病了下去。
他的病怪,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一个都来瞧过了,然而都束手无策,药倒是开了不少,可惜一点效都不见。
他一开始还能挣扎着起来处理政事,后来那些政事渐渐地全都落到了已然恢复了的我的手里。
我娘教过我识字读书,然而她不晓政治,从没教过我这些,我在东宫与皇宫多年,自己私底下学过些,又有赖木柳做我的助手,到底没出过什么差错。
新皇在床榻上,都气若游丝了,还撑着要夸我贤惠。
“朕......何幸......能得喜儿这样贤惠的妻子啊......”
我不回他的话,只坐在榻旁,用勺子舀起药汤送到他嘴边。
我说:“陛下,快喝了这药吧。”
皇帝连嗯一声都吃力。
他听我的话,把我递过去的每一勺汤药都饮尽。
我把那已干净的碗放在一旁。
照平时来讲,这个时候我便要告别了。
然而我没有走,依然坐在床边。
帝王大抵以为我对他情深似海呢,到这时也不肯走,他还想来牵我的手。
我避开了。
我说:“陛下,这是最后的一碗汤药了。”
他眼里一下闪起光,大抵是觉得自己能好了吧。
虽然他不可能觉察不到,自己的身体依旧差成那样。
我又说:“您马上就能去见皇后娘娘了。”
他初还面露疑惑,然而很快反应过来我说的皇后娘娘是哪位,那疑惑于是转为了惊恐。
“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吧。”
“从我入东宫那天起,我就开始在您身上用药,这药每次的剂量极小,危害也不大,很难被察觉。
然而日复一日,其作用便不可小觑。
您现在呀,离死亡已经不远啦。”
皇帝剧烈地挣扎着,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却终于没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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