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只记得不知不觉间,周遭声音一下子消失,突然变得好安静。
再睁眼时,我已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缕魂魄。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
忽然,门轰的一下被推开,宋祁礼冲了进来。
他双眼通红,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具没有生命体征的身体。
然后手指颤抖地掀开了白布。
那张脸颊凹陷,嘴唇发青的熟悉面容出现在眼前。
宋祁礼像是接受不了现实,跪下来捧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
“顾以安,你赶紧给我醒过来。”
“别跟我闹,我已经过来哄你了,你不用再跟我演戏了。”
“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宋祁礼平日里高傲矜贵,从来没有把什么放在眼里,此时却哭得声嘶力竭,低声下气地求着一具尸体醒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可我却觉得很好笑。
明明先放弃我的人,是他。
周围的人都拦着宋祁礼,谢誉更是强制把他拉到外面:
“我打电话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发疯。”
宋祁礼直接一个拳头砸向他:“你一早就知道了以安的病是不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誉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看着他:“因为她不想告诉你。”
宋祁礼握紧拳头,双眼猩红:
“不可能!”
如果不是旁人拉着,他早就冲上去给谢誉一脚。
谢誉冷笑:“你为什么要不相信呢?”
“两个月前,她来我这里检查,得知了自己时日不多。
我让她打电话给你,让你过来一趟。”
“可电话根本接不通。
你知道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吗?”
“在给你的小青梅过生日。”
“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你,可你从来没有一次为她停留片刻。
宋祁礼,你活该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宋祁礼瞳孔皱缩,身子僵硬,一瞬间像是忘记了挣扎,双手无力垂在两边,不可置信地呓语:
“原来,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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