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日后,我去狱中看张字泽。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张字泽蓬头垢面,时不时从头发上挠出虱子,满脸的苦楚和怨气。
我不说话,从狱卒那借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监狱门外。
他斜睨了我一言,冷笑了一声:「柳如清,你害了我全家,你还有脸见我?你就该天打雷劈!
」
我淡淡道:「事到如今,你竟还觉得你家当年被灭门是我的错?」
「不是你这个贱妇,还能有谁?」
张字泽咬牙切齿愤恨道。
「好,今日我就告诉你。
你张家被灭,是因为牵扯到了苏莹莹夫家的叛国案,
「我这么说,你能清醒点了吗?」
张字泽眼中的愤恨转变成迷茫。
李家被处死时,张字泽并不小,家中的事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他不愿意承人,也不想承认。
他恨我,不过是认为把所有罪责都安在我身上,就可以让李家叛国这件事从未发生。
我叹了口气:
「我会收留你,也是因为你母亲在自戕前,痛哭着求我留你一条生路,拼死为你证明清白,求我收留你,只当养一条狗在身边,让你能活命就行。
」
「当时的我动了恻隐之心,可如今却被满心怨怼的你反咬。
」
「走到如今这地步,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自受,自己坐实了罪人的烙印罢了。
」
我从怀中掏出藏了很久的手绘城防图,扔给了张字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城防图,扑向那些洋洋洒洒的纸张。
「不可能...这不可能...」
每看完一眼,他的神色就越崩溃。
张字泽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他父亲的笔触。
他眼中空洞,再也支撑不住,倚着牢门痛哭流涕。
我摆袖,转身离开了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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