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三日,所有的事情就已经真相大白。
当此案的案卷送到梁帝的案头上时,梁帝憋了好久没说出话来。
“全都查清楚了?”
“回皇兄,都查清了,真是没想到萧豫竟然是这样的人。”纪王道,“除了黎家的事外,萧豫还交代了不少事情。”纪王道,“这其中,一半以上的事情都跟孟家有关。”
“皇兄,您看……”
梁帝叹了口气,跌坐回龙椅上,挥挥手示意众人都下去,“纪王留下。”
勤政殿内,众臣纷纷离去,只剩下纪王两人。
“坐。”
梁帝缓缓走下龙椅,坐到他旁边的衣裳上道,“其实,朕不是不知道豫儿不好,只是……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要是你是朕,该怎么办?”
纪王微微一笑,“皇兄,臣弟又不是您,自然想不了这么多这么复杂的事情。”
“哼!别以为真不知道,你是在装傻。”梁帝眼神锐利的看向他,“行了,朕是多疑,但是对于你,朕从未不信过。”
兄弟两人会心一笑。
“装了一辈子,现在黄土埋半截了,你该跟朕说说你的心里话了。”梁帝道,“论情,你是朕的亲弟弟,论理,你是皇室宗亲。”
纪王抬眸看了眼梁帝,“皇兄,您风华正茂,且不说手底下这么多孩子,还有孙子,就是再生一个,慢慢培养也是来得及的。”
见梁帝没有不悦,纪王又道,“臣弟瞧着,二皇子家的小六就不错。”
“萧已……”
梁帝微微眯眼,仔细回想着,他曾在宫宴上见过那孩子几回,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出身差了些。
纪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道,“听说那孩子曾在黎将军门下习过两年,兵书上很是通,而且小小年纪就已经去念了云中书院,臣弟还听说,郡主看中了那孩子,有意结为姻亲呢。”
“哦?”梁帝讶然,“你说的是,宴安郡主?”
“正是宴安郡主。”纪王道,“这位郡主,可向来眼高于顶,能得她青眼的,看来是个好孩子。”
梁帝若有所思,那孩子今年应该满十岁了,他这副身子骨再撑了两年前应该还是可以的,将这孩子接到身边来养着,稍加培养,再有文相一干人等辅政,想来也出不了大差子。
反正他继位时,没比萧已大太多。
……
宫墙外,文相一身便衣,站在萧天牢外,等着接向芷出狱。
向芷一身素衣,头发散落着,被撤除手上的镣铐之后,缓缓走到门口,她抬头望了眼天,淡笑道,“现在这天,是真的亮了。”
“是啊。”
“心亮了,天自然就亮了。”
文相左手托着瓶柚叶水,右手拿着柚叶,沾水朝她甩了两下。
柚叶沾水,去污除秽。
“走吧,在牢里呆了这么久,回家去洗洗吧。”文相边走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说罢,他突然停下,四下看了看,“有件事,我挺好奇,西疆喀什起兵,你是怎么算到的?”
向芷微微一笑,“五年前,我曾在战场上放过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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