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天气已渐凉,地牢里却闷得透不过气,季晨蜷缩在墙角,汗液在湿了又干的衣襟上结成白霜。
他的头发如同杂草一般被汗液糊在脸上,脖子上,带来如同蚁噬一般的痒意,他却无心理睬,只是一味将手指抠进地面,妄图以此抵御炙烤的疼痛,直至指尖泛出病态的青白色,疼痛似乎才被分担了。
他微微抬了抬手指,让替罪的指尖得以松快片刻。等待一下次疼痛的来袭,周而复始。
指尖在地上划出痕迹,他竟下意识地写了个“朱”字。季晨冷笑一声,闭了闭眼。
随后掀开外衫,撕下一块带着点点血迹的里衣。“嘶拉”一声,在幽暗的地牢里回想,带着几分诡异。
破碎的瓷片嵌进手腕,他一狠心,飞快拉出一串血痕,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涌出来,他用半边瓷碗盛了,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扎好伤口。
他颤着身子努力展平那块白布,食指沾了血,一字一句写道:罪人特此具陈,剖白肝胆。
一罪轻诺而寡信。余常以“货达四海”夸口,然专断漕运,以此要挟,误人商机,如断人血脉;
二罪逐利而忘义。为搏蝇头小利,独掌银钱沟通,致至正交钞不行,淤塞商路;
三罪骄矜而失察。自恃米粮满仓,擅自发放,轻忽城外之风云。
今悔之晚矣,自请发配三千里,望元帅成全。
季晨轻笑一声,看着布上字迹由鲜红转至黑红,如同抽去所有力气一般,弓着身子侧身躺在地上,眼睑低垂,遮住眼中所有情绪。
牢门锁链响起的声音让他条件反射般颤抖起来,却还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男人却一脚踹向他手臂,还好,这几日他已受惯了疼。
他从怀里掏出那方白布,递给男人,“草民知罪,特写罪己陈情书一份,甘愿伏罪,自请发配,只求将军将此物带给元帅过目,以求元帅宽恕。”
男人接过白布,仔细看了一番,血腥之气涌上鼻尖,刺目的红色让人有几分不安,他皱了皱眉头,“你这狗贼倒乖觉,知道犯了大错,还写什么陈情书求饶。”
季晨低眉顺眼,一言未发。
男人将那白布塞进袖口,集庆路财神爷的罪己书倒是有几分意思。原不原谅的先不说,一是可以杀一杀集庆狗官的锐气,二来可以振奋军心,到时候大破元军。
季晨看着男人出了牢门,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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