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人正穿过迎香楼的前厅。厅内彩带高悬,灯盏轻摇,彩绘红柱如瀑布般垂至楼底,矗立在舞台两侧。此间奢华,竟胜过公侯府邸。
上官若强抑下打量的冲动,将思绪拉回案件,“仵作可曾验看尸体?”
江无涯点头,“已验看过。只不过韩家对仵作颇为抵触,故只粗验了韩仕明的遗体,细验了淑娘的遗体。二人皆死于背心的利器伤,死亡时间在戌时到亥时之间。”
上官若又问,“凶器何在?”
江无涯苦笑,“上官主簿一语中的。此案凶器正是症结之一。现场未留下任何利器,而楼中胡刀、水果刀不计其数,难以确定哪一把才是凶器。”
李重翊皱眉,“刀刃上的骨肉血迹,不假以一炷香的时间难以清理。为何当时不封锁现场,仔细验看每一把刀刃?”
江无涯额角渗汗,支吾道:“这……这是因为……”
他声音颤抖:“昨日,是下官那不成器的外甥值守,这孩子从小就睡得沉,可能迟了些才来现场……”
上官若皱眉,“他几时赶到的?戌时三刻?戌时过半?”
江无涯觑了他二人一眼,心虚道,“子时初……”
“什么!”
李重翊和上官若听完解释,齐齐转头怒道。
“堂堂京兆尹府,子时初才赶到现场,放走了所有客人?”
江无涯抖若筛糠,声音愈渐微弱,“下官、下官知错。下官那外甥未免、未免愚笨了些……”
李重翊无奈扶额。今晨朝会,韩国公含泪控诉时,他心生怜悯,未曾想竟接下如此烫手山芋!
只听上官若嗓音清明,“江大人,可曾与老鸨核实昨夜所有客人的身份?此案事涉公卿,若放走任何可疑之人,恐怕你我官路都要到头了。”
言至此,江无涯神色骤松,甚至浮现出一丝得意,“二位尽可放心!江某以仕途担保,凶手绝非前院客人。”
上官若疑道,“何以见得?”
此时三人已从迎香楼后门走出,立于庭院前。江无涯扬手一指,上官若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庭院银杏疏影掩映着一处月洞门,两侧高墙巍然,望之难以逾越。
月洞门内,枝条疏斜中隐约可见一飞翘的檐角。
江无涯得意道:“里头的明月阁,方是凶案现场。而此门是通往明月阁的唯一通路。”
“而昨夜此门有二名看守,彼此作证,庭院中的客人亦可为其作证。昨日无人从此门经过。”
上官若沉吟,“也就是说,只有一直在门内的人才有嫌疑。而在前院活动的客人应当排除在外。”
江无涯扬眉,“正是!”
三人穿过月洞门,门内清幽雅致更胜一筹。流水潺潺,假山峭立,显然是接待贵客之所。
上官若发问:“一直在后院的都有谁?”
“啊!”
未及江无涯回答,一声凄厉尖叫划破天空,庭院树枝随之轻颤。
声音正是从明月阁传来。三人闻声急忙赶至,却见十余名京兆尹府差役围着一华服妇人手足无措。
那妇人满地打滚,鬓发散乱,金钗横斜。此刻如孩童一般踢踏着鞋履,有一只鞋已经飞了出去。
“淑娘哟,你睁眼看看吧!你过身之后,这些当官的混账就这样对你母亲哟!不仅不让我给你敛尸,还要提审从小养你的母亲!啊!”
她又开始凄厉尖叫。上官若捂住耳朵,问江无涯:“此人是淑娘的母亲?”
江无涯捂耳回道:“非亲生母亲,是这花楼的老鸨,叫做林秀娘。正是午时前就在此处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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