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最后还是没吃上,何雨再次醒来时,夕阳已经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到了被子上,卧室里开着空调,有轻微的风声,方予安趴着睡在旁边,只盖了下半身。
何雨轻轻起来,拿出枕头下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趁她不注意抢过手机,扔到另一侧地毯上,闷声“咚”的一下。
何雨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已经被方予安压到身下。
他撑着手臂在她正上方,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来的痕迹,眼神清亮灼热,表情却严肃,他说:“何雨,离开他,跟我在一起吧。”
何雨抿了下嘴唇,半晌才说了句,“我饿了,方予安,你帮我点个外卖吧。”
方予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时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愤怒闪过。
方予安点了四菜一汤上来,两人在偏厅桌子对面坐下,都一声不吭的闷头吃饭,除了方予安偶尔帮她夹菜,饭桌上的气氛比参加葬礼还要凝重。
何雨饭量小,一碗饭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饱了,方予安看了眼她撂下的筷子,伸手把她的碗拿过来,几口将剩下的饭都扫进肚子里。
何雨用手揪着裙子上的装饰扣,本想提醒他慢点吃,别一会胃痛,可看着他冷淡的表情,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何雨起身,拉开椅子往外走。
方予安紧跟着站起来,拦住她要出去的路,“不走不行吗?”
何雨摇摇头。
方予安深吸一口气,很艰难地说:“好吧,我送你。”
何雨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但方予安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几下换好了衣服,拿着钥匙和手机,比她还先一步出门。
出了大门,何雨拦了车,却没让方予安上来,“你回去吧,别再折磨自己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方予安想去拉车门,却被何雨的眼神阻止了,他眼看着车开走,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愤怒突然爆发,他暴躁地又拦了一辆车,紧紧跟在何雨坐的那辆出租车后面,脸上有些偏执的神色。
他眼看着何雨进了一个高档小区,但因为没有门禁卡,只能被拦在外面。
方予安焦虑地拿出手机,看着微信上置顶的卡通头像,那是他睡前又加回来的何雨的微信,他手指微动,给她发了一句话:你考虑下吧,我给你时间。
接着手机界面上方一直在显示“正在输入”,方予安用大拇指一直摩挲着屏幕,感觉手心在发热。
然而,何雨最终回的却是:忘了我吧。
“不可能!”方予安吼出声,直接拨了视频过去,却被何雨挂断,他愣了一秒,再次拨过去,却显示对方已不是他的好友,何雨竟然直接把他删了。
他攥着手机,盯着何雨消失的方向,差点将屏幕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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