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内,赵先生捧着一本竹简,在一盏小小的油灯下,细细品读。
一阵微风吹过,烛火摇晃。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夜色,轻轻叹了一口气儿,正准备起身,但眼角猛地跳了一下,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扭过头,望向门口的方向:“奉君,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阴影中,走出一位神情木讷的中年人,在月光的映照下,宛若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古板得让人恶心。
“哥,收手吧。”赵奉君以为自已足够冷漠,但到了见面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口提醒:“赵家已经不是当初的赵家,陛下也不是当初的陛下,你们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错?奉君,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
赵先生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似乎看到了许久之后的未来:“偌大一个帝都沈家……就这么被李府给一口吞下,奉君,你觉得远远不如沈家的我们……又能撑多久呢?”
忽然间,两人齐齐扭头,望向同一个方向。
此刻,雷声轰鸣,回荡在天地之间,诉说着源于世界意志的愤怒。
“唉……还是略逊一筹吗……”
赵先生叹了一口气,感慨着。
他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僵硬地张开。却没有说话,到最后,无力地依靠在板凳的椅背上,垂下斑白的白发。
就好像在一瞬间垮掉了,他的精气神都被不知名的存在给抽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只是一副空洞的躯壳。
四十岁不到的他,显露出一丝疲惫的老态。
“哥哥……”赵奉君复杂地望着他,许久之后,咬着牙,转身离去。
.
.
“有意思,李夜雨,如今的我还是看不透你。”
白望月停下筷子,望着重新坐在赌桌上的李夜雨,他的脸色苍白,似乎经历了一场剧变,但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似乎又在诉说着他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好事。
紧接着,他愣了一下,因为李夜雨毫无征兆地扭过头,恰好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于是他微笑点头,低头继续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但几乎是在他低头的瞬间,这一层的赌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剩下他自已才听得到的咀嚼声,稀碎刺耳,回荡在脑海之中。
紧接着,他便听不到任何声音,恶毒的话语猛地爆发,辱骂、诅咒、毒誓……各种低俗言语交杂在一起,成为了令人发笑的乱景。
嗯?
有人在笑?在这混乱的场景之中?
白望月猛地抬头,然后,他也会心地笑了出来:“果然,哈哈哈哈!果然啊,李夜雨!我还是看不透你!”
赌桌上,骰子的点数非大非小,而是化为了一堆白色的粉末,静静地伫立着,嘲讽赌徒们不值一提的赌性。
“出千!你们出千!”
“对,这么大的鹊楼居然也会出千!”
“退钱!我要退钱!”
……
以上还是比较温和的话语,但更多的是以鹊楼为中心,以家人为半径,进行狂轰滥炸的言语输出,污秽不堪。
但身为见林王朝的太子殿下,白望月不仅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还饶有兴致地倾听着,甚至还会向着身边人虚心请教,询问听不懂的方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于鹊楼的信誉,对于李夜雨的为人,他自认为要比大部人都要清楚,毕竟,一个是见林太祖起兵的重要赞助者,一个曾经对他的三观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鹊楼很大概率会出千,但如此低劣的手法,不可能是鹊楼会干出来的事情,毕竟它的历史要比见林王朝还要长,这反倒很像是李夜雨会搞出来的幺蛾子。
“噤声!”
很奇怪,李夜雨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稍微远一些的人都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就是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宛若神灵的梦呓,即便毫无道理,只是随口一言,但众生都要顶礼膜拜,书写于典籍中,流传千秋万代。
死寂宛若病毒,不断蔓延,此时此刻,就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是如此刺耳。
呼吸……仿佛都是无可饶恕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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