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管花娘骂些什么,早往楼下奔去,远远地把她的话甩在了后头。但到了楼下,她就愣住了。不知何时,已多了十来个士兵把守在各处。他们的口鼻上捂着一块三角巾,本是在严阵以待,忽然看到从楼上跑下来一位姑娘,惊讶之余眼睛瞬间亮了,全都望定了她。
其中一个下巴处留着一圈胡须的守卫率先走了过来,还算和悦地问道:“你是百花楼里的姑娘吗?怎么还没走?”
她定了定神,答道:“我是在后院里打杂的下人。花娘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那守卫与同伴交换了个眼色,又问:“楼上还有其他人?”
还没等她说什么,有两个士兵就往楼上步去,他们的靴子踩在楼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嘎吱声。
她收回了视线,露出十分恭敬的神色,学着平日里花娘招待顾客的语调,“几位官爷大驾,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被征用了。”守卫淡淡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有些疑惑地道:“一个打杂的,会涂脂抹粉?”
她见他们仍看着自己,第一次有男人肯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时,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还是有几分虚荣心作祟。
她笑嘻嘻地道:“官爷,楼里那些姑娘逃走前,留下不少胭脂水粉,所以我就拿来用用。”
“你们,凭什么要赶我走?这里是我的百花楼,是我的。”
楼上忽然传来花娘一阵尖锐的喊叫声,试图用声音的优势为自己争取权力,可惜那两个士兵不是她那些怜香惜玉的恩客,不管她愿不愿意,架着她两条胳膊,就往外走。
她看着花娘像是一只鸭子被提溜下了楼,心里莫名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看好戏的愉悦,还是产生了一丝怜悯。但既然这里被征用了,那眼下她要先为自己考虑。
于是她柔声问道:“敢问官爷,为什么要赶走花娘?”
“染了瘟疫之人越来越多,医馆已经不够用了。只能搬到这儿来。”
花娘听了他的话,又急着嚷嚷起来,“什么?你们要拿我的百花楼来收留病人,开什么玩笑?那些全都是将死之人了。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开门做营生?”
“花娘想得远啊,这里人都走光了,还想着开门做营生呢。”门外传来了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话犹未了,人已到了屋内,古铜色肌肤代表了他长年累月的风霜日晒,经受着严酷的训练,同样身穿着军袍,但更显魁梧挺拔,还多了件及膝披风,腰间的剑饰和腰带也更加华丽。
那几个守卫全都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花娘像遇见了救星似的重新展露出笑颜,道:“上官将军,我自十一岁起就生长在粉黛围里,离了这儿,你让我去哪呀?何况百花楼是我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积蓄买来的,这就是我这辈子的家了……”
上官将军笔直地站在那,伸出了一只手来打断了花娘的话,“不必再说了。事有缓急之分,如今瘟疫蔓延,尚无药可完全治愈,你这百花楼里人去楼空,丽娘不也是死在这儿的吗?你就暂且安逸些日子吧。我会命人给你一笔银子,等瘟疫消停了,百花楼就可归还。”
鸨儿听到有银子可拿,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大半,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拢了拢头发,勉强答道:“既然上官将军都这么说了,我照着办就是了。只是有一点,可别把这儿弄晦气了。”
“放心。有什么值钱物件,记得藏藏好。”上官将军揶揄地一笑,这才微微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她,问道:“这位姑娘怎么没见过?是新来的?”
“不是。”花娘也瞟了她一眼,还在为方才的话气不过,“她就是个在后院打杂的小丫头。没地方去,非要赖在我这儿。真是晦气。”
她完全不理会花娘,径自向那位上官将军恳求道:“上官大将军,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我什么活都可以干。不怕脏,不怕累。”
上官将军眼里露出一丝疑虑,说:“你难道不怕死吗?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被传染上瘟疫。”
不等她回答,花娘就抢先阴阳怪气地道:“这丫头命硬得很,从小流浪街头都没冻死饿死,这瘟神也不见得能把她怎么样。”
她没反驳什么,只要能留下来,不管花娘怎么编排都无所谓。上官将军最终只说了句,“你要留下就留下罢。”便算是成全了她。
她高兴之余,在回后院的路上不禁想到,既然花娘也要走了,她那么多宝贝,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带走,不如趁机拿她几件东西拿去典卖,那她就不用留在这儿每天看受折磨的病人了,只要有了钱,还有哪不好去的。
说干就干,她赶忙回厨房拿了块抹布,打了一盆水,装模作样地打扫起卫生,趁众人不再注意到她之时就往楼上奔去。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系统让我当贤妻良母 乐鸣天下情难却 楚枫夏晚晴 行行 料青山妩媚 阴阳路尽,蛇仙归位 美艳大师姐,和平修仙界 逍遥假太监 穿越女配重生纪实 我或者我的日志 灵启之故 末日:我的末日多样性 农家福妻种田忙 万界神精榜 穿越之完美倾天下 村色生香 从逆水寒开始当神豪 我在末日有红警 穿成恶毒郡主,她虐渣打脸还很萌 不会重名的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