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也笑,“是啊,哪有做丈夫的几年都不着家?该打一顿。”
少女笑了,“是该打一顿。”
她告别了小贩,行至小巷中段,又摸出一枚碎银,搁在角落一个小木碗里,轻声问候了句,“铁公子,过年好呀。”
小木碗边躺着一个布衣乞丐,枕着一块石头睡觉。他听见银钱落在木碗里的声音,掀开一下眼皮,低声问,“他醒了么?”
少女轻轻摇头,“还是沉睡。”
布衣乞丐低叹了声,“又是一年了。”
许是由于巷子里的酒香味太浓太烈,这个一向沉默的落拓公子难得开口多说了几句话,“他于我有恩,我还未能报答他。”
他并不打算等少女回答,只是注视着巷口的人流,“我姓洛。”
少女微怔一下,听见他淡淡笑笑,“这件事连祝公子也不知道。”
“长乐坊的人都以为我感谢他,是为他十年如一日经过此地时送我一枚碎银。”布衣乞丐低声说,“但我最感激他的是……他救过我弟弟。”
“我容貌性情都大变,十一那个孩子认不出我。我只是远远看一看他。”
他的嗓音低而沉,“书坊那场大火后,你们没有找到他的尸身,因为我为他收敛了,葬在郊外的山上。那里很漂亮,一年四季都晒得到太阳,远眺可以看见长安。”
“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低低地说,“但是别告诉祝公子,他会很伤心的。”
他翻了个身,枕着那块大石头,不说话了。
少女离开小巷,叩开了不远处一座院落的门。门里露出一张清秀少年的脸,小少年有模有样地行礼问候,“江少侠,过年好呀,留下来吃年夜饭吧?”
他拉开了门,“今日人多热闹,沈药师特意让我留你。”
屋顶上炊烟袅袅,院子里传出热气。里屋的厨房里正热火朝天,一群人在里面手忙脚乱地做饭,叮呤咣啷的碗筷声响成一片。
一个轻灵少女从窗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兴高采烈地招手,“小满!过年好呀!”
她的身边,白衣的青年伸手托住她的双肩,避免她从窗里直接掉下去。
她仍在热烈地打招呼,“将军府过年回白陵,端山跟我一道过年,他说要给大家包饺子,你可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
“在我坚持不懈的锤炼下,”她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青年,“他如今做饭可好吃了!”
青年低笑一声,把她从窗外捞上来,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除夕夜的院子里的确热闹非凡,人挤人把一张小圆桌占得满满当当。
沈药师与北丐袁二帮主举杯碰酒,大谈老江湖的传奇故事,听得小尘和冷白舟两个孩子睁大眼睛。
一旁的姜端山不停地往白荇的碗里夹菜,阿蓉端着一个细颈的酒壶为诸人倒酒。酒是沈药师藏了多年的陈年好酒,酒香漫漫地溢开在温暖的空气里。
桌边的少女捧着一个白瓷酒盏,抬起头去望窗外的院落,忽然微微怔了一下。
院里的那树白梅开花了。
仿佛有一缕清淡的白梅香,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落在她身边。
-
酒饱饭足之后,人们陆续散去。
少女从长乐坊转出,往东角楼巷的方向走。
一路上到处是挂满彩旗的戏台子,下面是围拢着看热闹的人群,上面的伶人们吱吱呀呀地唱戏。
偶尔唱到**处,人群哗地发出一阵喝彩。高楼上有闺阁少女轻笑着抛洒蜀红锦的荔枝,在彩棚上红艳艳落了一大片,携着数不尽的新年愿景。
一段婉转悠扬的唱词从风中传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另一人隔着帘幕对唱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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