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春为花博士,酒为色媒人。王彦章三杯两盏饮个痛快,喝得多了,不由得眼花神迷,心猿意马,抢眼瞧见睡得安然的辛瑜,乃离席撑起身来,两眼只直勾勾地盯着辛瑜那曲线分明的身段来:眉如翠黛,肌傲白雪,临溪双洛浦,对月两嫦娥。面似桃花,腰如弱柳。绣衣浓不短,锦裳纤不长。娇体婀娜,似瑶池仙子而望幸;笑容可掬,如越女西施捧颗心。
如此一看,只喜得王彦章心花怒放,恨不得一口把辛瑜吞下肚里去。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王彦章欲火如焚,越发按捺不住,捱到近时,方欲向辛瑜扑去,忽闻身后“扑通”一声,心中一惊,顾首看去,但见徐信、张进二人已然双双仆地,昏迷不醒。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身陷黑店,着了恶人之道,正待发作,哪知两脚似有千斤重,酥软无力,半天挪不开一跬半步;又要动那举鼎之手,谁知肥硕的手臂硬是抬不起来,好似根骨已被卸下一般。莫说逞威动粗,就是一只蚂蚁也拍它不死。
王彦章吃惊不小,不想一个时辰前还威赫赫春风得意,而如今却已是昏惨惨黄泉路近。弗叹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半招施展不出,自知生还渺茫,看看楚楚动人而又可望不可及的辛瑜,怒视从酒坊中手持钢刀悠然自得走出来的酒保、店主,理了理恹恹欲睡的神志,破口大骂道:“混帐东西!可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谋害朝廷命官,死罪一条!还不快给本将军解药!”
酒保和店主闻言相视一笑,店主道:“你知道这疯子在说什么吗?”
“好像是说什么朝廷命官,狗屁将军的,天方夜谭,鬼话连篇。”酒保一本正经地答道。
“将军?哈哈,这小子也够资格当将军,他娘的老子就是皇帝!皇帝你懂吗?就是天子。哇!八面威风,君临天下,举国上下,皆呼万岁,宫女如云,风流无度,穷奢极欲,神游仙境!真个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看不厌的锦秀江山……”店主展望未来,想象丰富。
“可是,我们现在是
一无所有两手空,到处碰壁落脚难呀!”酒保有点黯然神伤。
“你吵什么,打扰人家的好梦!”
“你还在白日做梦呀?君不见好梦易醒,易醒是好梦吗?”
“你这见了婆娘忘祖宗的混帐小子,怎么老跟我抬扛!我有生以来好像也待你不薄,真是岂有此理!看你这副贼头鼠脑,油腔滑调的德性,十有八九前世定是个骚名满天下的长舌婆!”
“打住!言出有章,莫犯他人!你甭以为吹牛不要本就可以张着乌鸦嘴乱叫,我可告诉你,你再言出不逊,我拼了这条小命也要叫你做大舅子,不信?咱们骑驴子看戏本走着瞧!”
“嘿,今天你有病呀?凭你也想做我妹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莫让人笑破肚皮!”
“你少美!王婆卖瓜自唱自夸,你也不叫你那妹子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那副尊容,嗤,纵是夜母叉在世,也自叹弗如!”
“谁又在说我啦!”随着一声娇滴滴的有如黄莺出谷的脆亮声音,帘动帷开,走出一个少女来。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酒保听得声音,已知是店主的妹妹黄顺娘,登时叫苦连迭,如遇鬼魅。
店主见状,倒也兴灾乐祸,沾沾自喜,拍手叫好。
且看黄顺娘芳容如何?果然长得:低眉下眼,鼻方口阔,两耳垂垂,如檐水欲滴;双陜黑黑,似炭墨施黛。一点秋香,两排碎齿。满头朱翠,似猪八戒对镜贴花黄;莲步盈盈,如胡姬女圆盘坠花枝。
这都是造化的过错。上苍给了她圆润的声喉,却配上这副丑八怪的面孔,这又教多少乡党好事者空议论,徒嗟叹!
黄顺娘见忽然间又多了那么多人,便投在店主黄可发怀中,翘起拇指,赞道:“哇,哥哥,你和桂生哥又弄到四只肥羊,真了不起!”一顿,脱怀又道,“哥哥,刚才你们在谈些什么,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李桂生生怕事漏,忙抢先而道:“顺娘,是这样的,我与你哥在商议如何处置这伙人。”
“就这些?”黄顺娘似乎有点不相信。
“是的,就这些。”李桂生神色有点紧张。
“别听他的,妹妹。”黄可发粗声嚷道,“他刚才说……说什么来的,哦,说……”以下的话还没说出,恍见李桂生如飞而至,连忙一把拉来黄顺娘,往李桂生这边一推,趁机说道:“这小子说要娶你,你看气不气人?”
黄顺娘经乃兄这么一推,恰好与疾奔而来的李桂生撞了个满怀,又听了乃兄之言,顿时心中一喜,满脸通红,羞声道:“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呀,羞死人啦!”说着,蛮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呆楞一旁的李桂生一眼,扭着腰枝,跑到一边,别过脸去,低垂螓首,素手纤纤只管玩弄青丝,好不娇羞!
李桂生见状,登时哭笑不得,忙解释道:“顺娘,你,我……”“你,我”了半天,只是说不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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