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意味着终结,这并不仅仅限于古代的神灵和英雄人物。随着时间流逝和社会文明变得更加高级,社会出现了普通人也可逃脱死亡魔爪的传统,凡人也可肉体回魂。的确,在一些文化中,死亡如同睡眠,身体只是处于休眠状态,可以随时醒来,恢复社会上的随时发生的准生命状态。在有这种信仰的北欧世界,人们通常建小房子,让故人的尸体在里面过着休眠状态的生活。这些死人之房通常由邻里一起用石头砌成,用来停放伟大勇士或当地有权力的酋长的尸体。死人之屋这些能人伟士会不时醒来,单独或与其他同样死去的同伴一起回到他们在人间的家里,或者去乡村里溜达。他们往往夜间出来溜达,与他们偶遇似乎非常危险且充满暴力。有时候人们认为他们是鬼,但他们并不是后来我们所熟知的无实体的幽灵,而是以肉身形式存在,能伤害到那些他们蔑视或不喜欢的人。
北欧的第拉乌戈和其他传说
维京人把这些游魂野鬼称为第拉乌戈(draugr)。这个名称来自冰岛(冰岛以魔术而驰名,据说他们夸口说有好几家由亡灵巫师和其他传授魔术的秘密“魔法学校”),最早用来指代威力无穷的魔法师,他们似乎可以死后复活回到家中作短暂逗留。但是,第拉乌戈迅速传遍斯堪的纳维亚世界,而且不仅仅指代魔法师,也与武士及狂战士相关联。大部分流传至今的传说起先由冰岛的僧人记录下来,但已经被改编,以适应斯堪的纳维亚其他国家以及维京世界其他地区(包括法国和英国)的口味。
人们很容易从肤色认出第拉乌戈,他们的皮肤要么是死黑色(或许标志着纯洁)或尸体白。很多鬼魂似乎成群结队在四周活动,所到之处给人们带来恐慌和伤残—就如同他们活着时一样—人们万不可靠近他们。但是,一到白天,他们就乖乖回到“死亡之屋”,为第二晚的活动休养生息。
这种行尸走肉的故事以一系列英雄事迹(实际上是由当地的斯克尔德人口头相传的故事集—包括历史学家、民俗学者或游吟诗人)延续下来,11和12世纪时风行流传于当时的斯堪的纳维亚世界。其中最出名的是11世纪初冰岛僧人海尔加费德(Helgafell)编写的《英雄传奇》。
有一个主要故事讲述了一位叫索尔夫的已故独腿勇士,生前人们都很怕他。即使死后,他也不会静静地躺着,而是在村子四处横冲直撞。人们也预料到,他生活方式很狂野,连死亡也无法收服他。他死后的那年夏天,在他死去的房子附近啃草的牲畜开始得病、发疯而死,这被看做是邪恶的预兆。人们也注意到,落在他坟顶的小鸟也会跌落而死。索尔夫下葬后,人们发现一位牧人在离他的墓地不远的地方倒地身亡,人们认为第拉乌戈已从坟墓醒来,四处游荡。死人的尸体浑身蓝色,骨头也在一场异常激烈的袭击中断裂。毫无疑问,本地人认定这就是第拉乌戈袭击,而会活动的尸体就是索尔夫。
整个冬天,这具行尸走肉在村子周围发威,出现在该区好几户人家外面。据说,人们看到他趋近他所杀死的牧人生前住的房子,吓得他的妻子发疯。她后来崩溃了,由于压力而死亡。具有讽刺性的是,她被埋在索尔夫的坟墓附近。此后,第拉乌戈变得更加肆虐和暴力,强行进入附近的人家,趁人们睡着时袭击他们。在某个时期,似乎有几位未死之伴侣加入他的队伍,形成一个“团伙”,在村子周围一带活动,给当地人带来痛苦和伤害。当地人忍无可忍,在教堂成员的带领下,向他的儿子艾尔恩科尔(Arnkel)反映事实,让他对他那造反的幽灵父亲采取行动。艾尔恩科尔和一伙朋友一起,来到索尔夫的古坟地,撬开坟墓,搬走尸体,把它放在两头牛之间的牛轭里。他们打算把尸体带到偏远的地方,进行毁尸灭迹。但索尔夫的尸体非常沉重,让他们疲倦不堪。于是,他们把尸体带到遥远的天边,用泥土把他掩埋,为了预防他再次出来,艾尔恩科尔亲自筑了一道小墙,把尸体圈住。人们几乎无法接近这个地方,因而正派人士都绕开而走。
索尔夫的故事是流传下来最完整的故事之一,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例如,拉斯斗伊拉(laxdoela)传说讲述了一位叫赫拉普(Hrapp)的武士从坟墓爬起,成为暴力且会活动的尸体。在格提尔(Gettir)传说中,格提尔必须与一位卡尔(Kar)酋长的第拉乌戈对战。格提尔最后打败了尸体,并从墓地挖出尸体,用斧子把头砍下,并燃放一把大火把尸体和其他物品一起烧掉。但这远不是故事的结局。值得注意的是,大卡尔特(Carte)不是吸收大火浓烟,因为那些吸了浓烟的,也会在死后变成第拉乌戈。这种销毁僵尸、让他们不可再生的方法,与中世纪时东欧部分地区用来消灭吸血鬼的传统方法相似。
维京人
维京人关于僵尸的故事,对维京人逗留和定居的地方,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僵尸的故事—鼓励人们对僵尸的信仰—也出现在欧洲几所修道院的书籍里。在英格兰境内维京人统治的地方,僧人将中世纪的“鬼故事”记录下来,详细记录下本地僵尸的骇人活动。很多早期的牧师作者用“水蛭”(Sanguisuga)这个词来描述会走动的尸体,似乎这个词暗示着这种尸体会吸血。例如,约克郡纽堡的教士威廉(1136—1198)在他的《英国亡灵回归史》(HistoriaRerumAnglicarum)中,指责僵尸穿着寿衣四处行走,并袭击上帝的子民、吸血成性;他也指责他们传播坟墓里带来的疾病。威廉认为,行走的尸体是魔鬼的代言人,或者是有恶意亡灵寄居在这些尸体内,寻求危害人类。根据威廉的学术观点,这些尸体全是邪恶的。
中世纪早期其他著作也对这些邪恶尸体或维京第拉乌戈变体有所描述。例如,一位西多会的修士,也就是14世纪为人所知的拜兰德(Byland)僧人,居住在约克郡的修道院。他收集了好多僵尸出现的故事片段。僧人讲述了一位以前的柯若拜(Kereby)教区牧师詹姆斯·坦克雷(JamesTankerlay)。他虽然是一位圣人和牧师,但他对待尘世的态度和方式却非常放任自流。他买了几位情妇,而且在他的居所生了几个私生子女。根据僧人的叙述,他死后被安葬在贝尔兰德(Bellelande)一个教堂地下。
但他的尸体不肯待在那里。夜幕降临后,他从坟墓中醒来,开始四处游荡,晚间出行远至柯若拜。他到了他生前的一位情妇的家中,攻击她,挖她双眼,直到她鲜血淋淋。关于游荡僵尸及其行为的消息传到了修道院男住持耳边,他命令人们将坦克雷的棺材挖掘出来,扔到葛尔迷若(Gormyre)附近的一个沼泽地。
但是,在运送棺材时,那些牛恐慌起来,拖着推车逃进泥沼水中。那两只动物几乎淹死,被人救了出来。至于棺材和那具会活动的尸体后来变成什么,无从所知,但人们认为他们都被沼泽吞没了。这似乎就是整个事件的结局。
修道院的故事
僧人讲述了一位居住在纽堡修道院的人。这个人可能未按照人们所知的宗教仪式进行洗礼,虽然这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但他死后可能不得安宁。他死后就从坟墓中爬起,开始在村子周围一带活动。他想回到生前住的房子,恐吓他的妻子和子女。他们叫了好多邻居把他赶走。尸体面对这么怒气冲冲的一群人,退回他的坟墓,但第二晚又爬出来,计划制造更多恶作剧。当地人向纽堡修道院举报,修道院让一位僧人在死人家里待几晚,以防尸体回魂。当夜幕降临,尸体回家时,僧人攻击他,与他展开肉搏,但僧人被扔到一边,受伤了(死人力气很大)。尸体看到圣人的血迹,变得非常兴奋,试图再次攻击他。几位邻居看到发生的一切后,前来搭救,再次将尸体赶走。修道院非常关注死尸的行为,让人把尸体挖出来,对其进行赦免仪式。当尸体被挖出来时,人们发现他的寿衣被严重撕裂,说明尸体在坟墓里焦躁不安。但是,这个仪式似乎基本无效,因为尸体安静地躺了两三天后又起来造事,又进入他生前的家里,恐吓他的家人。事态变得如此严重,人们不得不禀告主教。主教深思熟虑后,指令人们按照“旧办法”处理这具尸体(将尸体挖起、撕碎、付之一炬)。人们按照这样处理后,似乎夜间扰乱结束了。在一本叫《伊利传道士》一书中,另一位无名氏牧师,以“伊利的传道士”而著称,也发生了类似的故事(可能是现在剑桥郡的伊利沼泽一家修道院的一位僧人或隐士)。这个故事似乎教育人们遵守圣餐的重要性,特别是浸礼。
德国的故事
这种故事不仅仅发生在英格兰。德国梅泽堡的撒克逊主教蒂特马尔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受尊敬的作家之一,他于1009至1018年之间写了一本书《编年史》(Chronicron)。书中叙述了一位居住在德国瓦尔斯本(Walseben)的牧师发生的故事,在斯拉夫军队逐渐摧毁他们的镇子之前,这位牧师曾走进一所本地教堂,发现里面全是坟墓里醒来的死人。尸体带着敌意跟他打招呼。他认识的一名前不久死去的女子走上前,满怀恨意地告知他会在一年内死于瘟疫。女人正说着,她的预言实现了。
蒂特马尔讲述了一个更加久远的相似故事,他认为这个故事来源于《看见乌特勒支(Utrecht)》中德国的包德利教主。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居住在荷兰上艾瑟尔省萨兰地区丹佛镇的一位牧师—这位牧师负责这所斯拉夫人摧毁后重建起来的教堂。由于教堂要重新祭奠,当地的牧师需负责监督这个仪式。牧师很早就到了,他看到一群最近从坟墓爬起来的死人聚在一起,在举行弥撒,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在唱圣诗,大吃一惊。他感到恐惧,逃离现场,向包德利主教汇报情况,主教让他在教堂过一夜,确保死人不会亵渎这个地方。他的确在那里过夜,但深夜时分,他所睡的床被死人用手拉出教堂。他又向主教汇报,主教告诉他必须回去,用圣洁遗物武装起来,而且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他负责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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