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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疯狂（第3页）

顾哲也是摇了摇，表示不知道。

少年见江白言也是怂了，说道：”你不是很嚣张吗？刚才的狠劲呢？怎么我一来就怂了呢？“随后他猛地一刀砍向门框，飞出的木屑掉落在地上。

顾哲则是好言相劝：“少年，有话好说啊，我们就在这休息一阵子就走的。”

少年根本不理会，死死盯着江白言说道：”是吗，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你们？“

随后他大喊一声：“对，就是你，你不是很能吗？很想弄死我对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死！“

说着，他拿着刀冲向江白言，江白言则是坐在床上拿着扳手立刻下了床，握着扳手的手捏着掌心直发白。

顾哲立刻冲了上去，想从少年手中夺过刀，少年则是胡乱挥舞着，顾哲好在身手也算敏捷，没有冒于靠近，看着此刻听不进去半点话的少年，也还是继续劝说道：“少年，你这是干嘛啊，这个很危险，能不能放下。”

“放那名的屁！”少年怒吼一声，也算不打算再磨蹭，提着刀就杀向江白言，江白言则是神情紧张，少年立马冲上去，猛地一刀劈下去，江白言也算急忙托起扳手抵挡，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少年则色看着江白言，冷笑一声，边笑边砍：“我还以为你有多叼呢！”

江白言则是狼狈地在房间内躲来躲去，少年紧随其后，手中的握刀的少年仿佛杀红了眼，一刀刀砍向江白言，江白言躲来躲去挡来挡去也还是中了招，手臂上和肚子处被划了一下，一道道血痕冒出血珠，一旁的顾哲看江白言此刻陷入了危险，顾哲立马从后面扑了上去，少年感受到了背后的来人，立马往后一划，顾哲急忙往后退去，但也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胸前划出一刀血痕迹，少年拿刀指着顾哲：“等会就是你，你们这两个畜生！”

可就在这时，江白言不知道是因为手臂的传来的疼痛还是某种原因，他的身躯疯狂颤抖，握着扳手的手似乎也要拿不稳，下一刻，在少年拿刀对准顾哲的时候，江白言猛吸一口气，怒吼一声，手中握住的扳手猛地挥向少年不设防的后脑。

只听到“嘭！”一声闷响，少年手中的刀顿时飞了出去，他整个人被江白言这全力一击猛地砸倒在地，身体疯狂抽搐，嘴角也大口大口的吐着白沫。

江白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了看自已身体，上面被划了很多道口子，随后看向趴在地上的少年，握着扳手的手也是渐渐松开，扳手掉在了地上，一阵恶心感涌入自已的胸腔。

而另一侧的顾哲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也是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说道：“这...”

松开扳手的江白言，走上前去，来到顾哲身边，没有多说，捡起地上掉落的那把刀，对准趴在地上的少年，这时一旁的顾哲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江白言的手臂，但是这一拉也恰好拉到了被少年砍中的伤口上，疼的江白言“斯哈”冷吸一口气，顾哲立马松开后，说道：“抱歉...江白言，只不过，你要干什么...”

江白言先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抽搐的少年，随后他又看向顾哲，说道：“顾哲，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他要杀我，你知道吗，他刚才要杀我？我也不想的，我也很想和他好好交流，一起活下去，但是他不要，不光如此，他还要对你，对我，动杀心，你难道还不懂吗？看看你我身上的伤口吧！”

随后江白言举起手中刀，对准了少年的脖子，这时候顾哲立马说道：“江白言，别....”

“还在心存侥幸，你就是这么妇人之仁，顾哲。”江白言背对着顾哲，淡淡道，“人要杀我，我也可以杀人，再不济，我也是正当防卫，明白吗，他死了，我们就能待在这里，把这里当成我们的根据地，不用在外面过夜，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去和丧尸们斗智斗勇，你明白吗，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活下去，这是他先动手的，我这是被逼无奈！”

顾哲闭上眼，不再多说，江白言见顾哲没了动静，也是说道：“我这是给他个痛快，他活不了了，说不定还会变成丧尸，就这样吧，顾哲，你该收收心了。”

说完后，江白言也是瞪大眼睛，手起刀落，对准少年的脖子，在少年涣散的眼神下，“哧啦”一声，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江白言看着渐渐没了气息的少年，握着刀的手也是微微颤抖，他的胃部在翻涌。

但是这一次他忍住了，顾哲不敢看那少年，也不敢看此刻如同刽子手的江白言。

“叮当”一声，江白言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踉踉跄跄走向那一堆杂物，看向那几卷绷带。

行走的路上，江白言淡淡地说道：”顾哲，他已经死了。为了防止他变成丧尸，你还是用扳手毁了他的脑袋吧，有时候，你必须这么做，你的善心，差点害了我们两个。忙完了，就来这里，我给你包扎一下，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是你没资格怨恨我，因为我这是正当防卫，我知道，我的行事有些疯狂，但我只是为了活下来。“

说着，江白言把方才翻出来的酒精撒在自已的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随后他咬着牙齿说道：“顾哲，你该面对了，如果这件事情风波过去了，我会自首的，我也不会说是正当防卫，还有那一批列车上被我害死的人，只也是我应得的。”

随后江白言开始给自已身上缠绷带，说道：“顾哲，比起对我有意见，你也许，更多的，是应该要感谢我，当然，我也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也走不到现在，没有你我也没办法给自已一个如此坚定的决心，以至于如此...疯狂。”

顾哲似乎有些绷不住，一点点眼泪，在他这个一米八的壮实青年脸上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擦了擦，依旧迟迟没有动身。

“还是那句话，有时候，你必须，做出一点行动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你能这么想，想如果没有我的疯狂，我们能不能从车厢内逃出来，没有我的疯狂，能不能从这个少年的快刀下逃出生天，没有我的疯狂，能不能有在疯狂的世界有一个立足之地？能让我们呼呼大睡？！能让我们不那么提心吊胆？！”江白言声音越来越大，顾哲的道心似乎也有了些许的破碎，用手背擦拭眼泪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疯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顾哲。”

说完这句话后，只听到“嘭嘭嘭”几声闷响，又是一个金属掉落的声音，江白言也是没有看，自顾自的给自已胡乱包扎着，好在去年在大学学过一点点医理，也是惭愧，没有认真去学，还真是对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

事实上，江白言在见到那个少年，短暂交谈之后时，就已经想好了会有这个结果，他其实有很多个想法：

其一，这个少年不孝——江白言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人无孝不立，这是他的人生哲言，他认为亲情是世界上最纯真的感情，并且时刻秉持着。所以，这个少年江白言也是打心底的厌恶，这也是为什么江白言会主动说那是你什么人，也是为什么在少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时候，江白言已经表露与脸上的不耐烦。同时为什么顾哲在说出他要救妹妹的时候，江白言也是打消了放弃和他合作的想法，当然，如果反过来说那个少年他孝，或者很在乎那二老的话，其实也不影响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有，可能江白言会有一点愧疚吧。

其二，江白言觉得，要想在这里立足，这个少年，会很碍事——这毕竟不是江白言的家，在这个少年表达出来的态度和能力，江白言其实也有考虑过是否要和他一起活下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但是这一个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只因为江白言觉得，在没有完全信任的情况下，也许是个累赘或者定时炸弹，并且有了《其一》，江白言觉得这个少年已经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如果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延后的话，也许给他做几份饭就是江白言能做的最多了。

其三，江白言想要敲打一下顾哲，让他彻底认清现状——事实上，江白言觉得顾哲这个人，很好，非常好，人机灵，聪明，可以说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他们的相性十分契合，并且还一起出生入死，关系可谓十分的为妙。只不过，他有一个十分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在这个末日，在大伙都杂鱼，都是挣扎着求生的情况下，他会首先想到别人，而是忘记考虑了自已，如果江白言和顾哲的关系没那么好，说不定那时候他可能的选择就是自已先爬上车顶而彻底放弃了顾哲吧，只不过江白言还是不会的，顾哲和他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必须得狠狠敲打一下，必须！所以，哪怕《其一》和《其二》那个少年都过关的情况下，比如少年很孝，亦或者愿意主动让出房子，哪怕愿意主动成为他们的奴隶！江白言也还是会这么做的，因为比起那个陌生的少年，顾哲就重要太多太多了，两人在这短暂的相处下，江白言觉得，他们不是亲兄弟，关系也胜似亲兄弟了，江白言不得不想办法解决掉顾哲的毛病，让他认清现实，让他意识到，自已的性命是第一，始终记住，威胁到自已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放过，自已能够求生的那一点点可能，也要抓住，哪怕这一点会被后人说成疯狂，没有人性，也无所谓，至少，自已能有一丝丝活下来的机会。在没有菩萨那般普度众生的能力下，先试着救助自已吧。

其四，江白言想跨出那一步——杀人，江白言觉得这一步可能太早了，但是真的早吗？也许吧，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只是要返校的大学生，遇到这么多疯狂的事情，丧尸杀人，丧尸吃人，死人变异，大量疯狂的且不符合常理的事件冲击着这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的脑海中。也许是环境所导致的，亦或者是他自已能让自已狠下心，亦或者，是顾哲让他肯定了活下去的信念，他有想过，自已的第一信念会是不是变成了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杀人这一步，必须得迈出来，因为日后如果遇到了幸存者，他觉得，至少要让自已心狠，哪怕自已没有杀心，也要防范别人的杀心，别等到别人要杀自已的时候自已反而手软。江白言其实也犹豫过，后悔过，觉得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亦或者《其一》，《其二》，《其三》这几条都仅仅是是自已疯了而已，单纯是自已疯狂到要杀人的借口，他也不知道，或者是不是自已对这个世界的疯狂需要靠杀人来泄愤，他也不知道，总之自已必须得行动了，这一天早来晚来，他觉得都会来的，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同时他也这样劝慰过自已，用杀了人后，杀丧尸就更加得心应手之类的话题来麻醉自已......

所以，江白言想了这一个办法，首次见面故意撒谎引起少年怀疑，说话挑刺引起少年反感，随后就是故意支开顾哲，骗他休息，自已则去挑衅嘲讽那少年，让他主动对自已动手，然后，吃点痛受点伤，买点顾哲的好感，然后再借机敲打顾哲，拿下房子的掌控权，亦或者，释放自已的情绪......

江白言想到，自已之前主动愿意垫后，究竟是为了买顾哲好感，还是单纯原因为顾哲付出，想到这里，江白言也是暗自笑了笑，如果是后者的话，自已这个为了活下来不计后果的人，那还真的打心底里认可顾哲呢。

“忙完啦？来包扎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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