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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包公断活鬼三现身（第7页）

裴孔紧蹙眉头思忖，上下打量包公和公孙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随我来吧。」

二人跟裴孔进府，穿过一进进院落，来在了后花园，沿狭窄甬道走进凉亭，凉亭石桌上果然躺了一口乌黑棺材，活人看着心里发毛，死人进去未必舒坦。

「棺材里可有人？」包公猝不及防地问裴孔。

「什，什么？」裴孔结舌道：「怎会有人，你等若信那王酒酒的醉话妄语，趁早回去。」

「可否将棺材打开一看？」包公又问。

「棺材空的。」裴孔强调。

「既是空的又何妨让我二人看看。」公孙策说：「看过自然也就放心了。」

裴孔迟疑。包公已伸手掀开棺材板，往里一看，没人，

（）

确实没人。

「老夫可曾骗你们？」裴孔理直气壮地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等甚是无礼。请回吧。」

包公不出声，四周瞧瞧，发现凉亭后面还有一条小道，隐约瞧见小道尽头有一扇小门，掉脸问裴孔：「打开那道门，可通孙押司府吧？」

「是又怎样？」裴孔焦躁道：「走吧，恕不远送。」

包公脚没挪地儿，含笑冲公孙策：「谜底我已知八分，只是其人动机颇为费解。」

公孙策一头雾水。包公转而对裴孔道：「大孙押司现在何处？唤来见我。」

裴孔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手摸鼻梁掩饰紧张，故作愤怒：「胡言乱语，你等到底是什么人？」

「包拯。」包公轻声说：「新任奉符县令。」

「原是县令包老爷。」裴孔赶忙施礼：「恕在下有眼无珠。」

「客套免了。」包公说：「我来问你，若你是大孙押司，一命呜呼转眼成鬼，而后，既能在街市上送银子给女儿，又有本事打棺材里坐起，教训女婿。为何不去找那一对奸夫淫妇算账？」

裴孔假装没听明白，做无比疑惑状。

「公孙先生。」包公接着对公孙策说：「你说那周氏与小孙押司通奸有染，确实如此。今日晌午，迎儿告诉我，母亲周氏曾对媒婆言，死去的丈夫姓孙，自己再嫁，也要嫁个姓孙的；丈夫是押司，再嫁之人也须是押司——这说明，周氏早知，奉符县内合此要求者唯有小孙押司。她想嫁的也正是小孙押司。若她和小孙押司从未见过，没有半点爱慕或情义，怎会专找此人？」

「大人所言，合情合理。」公孙策点头。

「但有一点，二人若有爱慕之情，行鱼水之欢，通奸之地在何处？」包公清了清嗓子，说：「据我所知，那小孙押司娶周氏之前，并没个家，他家乡遭难，流落到本县，蒙大孙押司收留，教他识字，写文书，安排县衙里住下。他却与周氏勾搭成奸，奸宿之地，不再别处，就在这裴府里。」

「没有的事。」裴孔矢口否认：「怎会在我府上，大人这话，真真笑话。」

「你若不肯实言，我便将你带回县衙，问你个提供奸宿之罪。」包公威慑道。

裴孔低头无语，肚囊里算盘打得一片乱响，俄顷抬眼瞧瞧包公，黑脸上炯炯双目，眼神颇具穿透力地凝视自己。

长时间的凝视，会使一个熟睡中的人幡然惊醒。清醒的人受到凝视，心理上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终于，裴孔防线崩溃，一咬牙道：「二位大人跟我来吧。」

裴孔在前，包公、公孙策在后，脚跟脚走出后花园，来到最后一进院落的一间厢房前，裴孔伸手推开房门，里面四方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围棋，大孙押司面目鲜活地安坐桌旁，手端盖碗茶欲饮，一瞅裴孔进来，问道：「人走了？」

「不。」裴孔说：「他们来了。」

大孙押司一见包公，便知一切都隐藏不住。不待包公发问，便说出了真相——

一年前，大孙押司便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恰在此时，又得知小孙押司和自己的老婆通奸有染。双重打击。大孙押司觉得没脸见人，又一想，自己在人间时日已经不多，早晚都是一死，不如自己先装死，成全了老婆，自己也免遭他人耻笑，死也死得不窝囊。

大孙押司向老友裴孔诉说苦衷，二人策划出算卦丧命一幕。可是，大孙押司没料到，自己「死」后，小女迎儿却再没好日子过，两次装神弄鬼送钱给女儿，可女婿王酒酒又是个不争气的顽劣之徒。大孙押司和裴孔只好又设下圈套，以警示王酒酒。

案子真相大白，包公命人捉拿通奸的小孙押司和周氏。小孙押司和周氏对通奸一事供认不讳，认罪伏法。

不久后，大孙押司真的过世。迎儿久跪父亲坟前，三日不起。

（本文完）备案号:YXX14bwjkMYUXvgaQlcb5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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