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上的图案很像《圣经》里那个蛇引诱亚当吃下智慧果的故事,我记得当时魏醇发这首曲子的时候也是用了类似的一个手绘图片。”姜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是强行安利你喜欢魏醇哈,也许你前任也不是喜欢魏醇,她可能只是喜欢《圣经》里的故事。”这姑娘说着说着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无趣,又转回去看着锅,轻叹一声:“算了,当我没说。”魏醇垂下眼睑,轻轻勾起嘴角。江樾你可能遇见知音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文艺青年思维这个意外闯进来的租客倒是看得挺懂。番茄火腿汤汁出锅,姜恬关了火,把面条盛进两个瓷盘,淋上鲜红诱人的汤汁。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对面的姜恬已经吃了两口面,魏醇才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也许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问完,魏醇才注意到,姜恬嘴角沾了一抹番茄酱汁,看上去有点妩媚,她愣了几秒才张开嘴。不过她的回答还没出口,放在手边的手机先响了。姜恬放下筷子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那边的姜忬严肃地问:“听晚舟说你谈恋爱了?”“我什么时候……”姜恬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半个小时前刚跟房东吹过牛逼,立了一波情场浪子的渣女人设,只好把没出口的话咽到胃里,硬着头皮道,“……是啊。”姜忬是姜恬名义上的哥哥,是个姜家惟一一个会给她打电话或者联系她的人,偶尔也僵硬地扮演一下亲哥的角色,问一些七大姑八大姨才会问的问题。比如现在,姜忬冷冷淡淡又生硬地开口:“听说是你房东?多大了?在哪工作?”苏晚舟这个大嘴巴!昨天苏晚舟打电话来的时候姜恬正在工作,她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自己跟房东在约会。她连这位哥叫什么都没搞明白,鬼知道他多大了在哪工作!姜恬心虚地看了眼坐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吃着面条的男人,把手机音量调小,起身往卧室走去,含糊其辞地说:“还没确定关系呢,现在是、是互相有好感的暧昧期。”这个牛吹得不是很有底气,姜恬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等姜恬接受完拷问回来,房东已经吃光了面条甚至还把锅和盘子刷完了,正靠在料理台旁开着吸油烟机抽烟。看见姜恬从卧室出来,房东把烟靠近油烟机,客气地问了一句:“介意吗?”老实讲,姜恬挺介意的,他这么抽烟把她的烟瘾都勾起来了,搞得她也想来一根。“不介意。”姜恬盯着被油烟机卷走的白烟,口是心非道。问题是,这位哥为什么要在楼下抽烟,不回他的二楼天地去吗?哦,对了,刚才接电话之前他们好像还有话没说完,是什么话题来着?姜恬想了想:“你是不是问我对你前任什么印象?”房东微仰头,对着油烟机呼出一口烟,笑了笑:“嗯。”哎,真是个深情的男人,一提到前女友抽烟的姿势都变得沧桑惆怅起来,又成了初见那天站在窗口孤单又遥远的形象。姜恬坐在餐桌上,搅拌着已经有点凉了的面,用手背托着脸,随口说:“她大概很温柔吧,从装修的风格上能看出来,我也不知道,喜欢花草喜欢小动物?感觉她应该是个温柔细致浪漫善良,又很爱笑的女人。”温柔细致浪漫善良,又很爱笑。魏醇把烟用自来水浇灭,烟蒂丢进垃圾桶。感觉得还挺对,江樾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也确实喜欢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见到流浪猫流浪狗就迈不动步子。但,除了一点。魏醇路过餐桌边,食指扣了一下桌面,关节和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脚步却没停:“猜得挺准,不过他不是我前女友,他是男人。谢谢你的早餐姜小姐。”“?”姜恬眼睁睁地看着魏醇往楼上走,脑子后知后觉地反应着他的话。他说谁是男人?他的前女友,是、是男人?男人?!作者有话要说:魏醇:行,我不光是驱鬼大仙,我还是个gay,真棒。-喏,你们要的江樾的性别~丁香对于楼上那位浑身秘密的房东是个基佬的这件事,姜恬只短暂地诧异了一瞬,等她吃完饭洗掉盘子的时候,那点诧异已经消失殆尽。是房东兼室友而已,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性取向是男是女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抽出两张纸巾细细擦掉手上的水珠时,姜恬心里稍稍泛可惜。多帅的男人,可惜了。这份可惜也并没有比她的诧异持续得更久,回到卧室她套上白大褂,翻出一双一次性树胶手套戴上,又变成了莫得感情的调香机器,坐在了满是瓶瓶罐罐的桌子前。看着很像那么回事儿,但姜恬自己知道,她从接了姜忬的电话之后心里就变成了一团乱麻,不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去分析人家房东的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不熟的人掏什么心窝子,这不傻么。还对人家的前任评头论足,人家自己的前任是什么样人心里能没数么。姜恬叹了口气,浅琥珀色的眸子扫向桌角的相框。姜忬说老太太要过80大寿,在国内办,姜恬既然姓姜就必须要到场。可能人会本能地忘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姜恬脑子里能精确记住上千种常用的调香原料,也能记住几百种基调的搭配方案。但老太太生日年年过,她每次都需要姜忬提醒才堪堪想起来。帝都市的夏天阳光总是这么好,隔着窗子烤得她发凉的手指都暖洋洋的。听说手凉没人疼?姜恬想到拉着她手腕的房东,他的手长得是真的好看,干净修长,不弹钢琴白瞎了。不过他的指尖也是凉的。行吧,至少不只是她一个人没人疼,姜恬自娱自乐地想。桌角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姜恬名义上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把姜恬围在中间,看上去她就像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公主。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姜恬第无数次冒出这样的想法。姜恬这个名义上的爸爸长得很一般,肤色偏暗,只有眼睛算得上有神。她名义上的妈妈也跟漂亮挨不上边,穿了件黑白横条的羊毛衫,看着有点像胖斑马。至于哥哥姜忬么,算是随了爸妈的优点长得,个子高健康肤色,眉眼也挺精神的,但也就是普通人的长相。四个人的全家福里只有姜恬一个人五官立体,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皮肤白得透亮,天生的棕色大波浪长发。漂亮得像是跟姜忬他们一家三口合影留念的女明星,处处透露着格格不入。本来也格格不入,姜恬想。手机响了一声,姜忬发来的短信:【记得穿正经点。】21世纪了,还有人觉得穿个裙子就是不正经,姜家人真厉害啊,封建社会裹三寸金莲的老太太思想可能都比姜忬他们要开放点。算了,工作解千愁。姜恬抛开那点烦闷投身进工作里,她这边工作得起劲,楼上那位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直到夕阳西下,姜恬又一次揉着酸痛的脖颈从桌边站起来,敲了敲已经僵了的小腿,饥肠辘辘。工作起来就不吃午饭这件事是姜恬从她老师那儿学来的坏习惯。她的老师是法国很有名的调香师,姜恬6岁时跟着她学调香,同龄人对于学校的厌恶她从来就没有,有的只有每天被带着分析原料的恐惧。有那么一段时间,姜恬甚至不想再闻到任何味道。很多人都说姜恬是天才,在任何一个行业不到20岁做到首席的位置都会被说是天才,只不过这一声声“天才”里,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不排除有人真的觉得她厉害,但跟她竞争的某些知名大学科班出身的女人叫出来的“天才”就多了点讽刺她没学历的味道。对于成为一名调香师,姜恬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是因为嘴欠引来的孽缘。谁让她当年遇见老师的时候非叭叭那么一句“您身上有鸢尾丛里的苹果树味道”,然后就被老师用三块酒渍车厘子巧克力骗去学了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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