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剪碎了布娃娃,姐姐哭得撕心裂肺,猛扑上来想要打我。
争抢中,刀尖划破了我的脸。
鲜血顺着嘴角滑进喉咙。
奶奶闻声赶来,见我受伤,不由分说给了姐姐两个大耳光。
「你个贱人,竟然敢打伤建华,看我不打死你。」
「是他先剪烂我的布娃娃,我没错!」
「你还敢顶嘴,我撕烂你的嘴!」
奶奶用擀面杖,把姐姐的嘴巴打得血肉模糊,直到姐姐声泪俱下地跟我道歉,奶奶才罢休。
随后,奶奶罚姐姐跪在房间里闭门思过。
在我脸上的伤好之前,不能起来。
其实我脸上的伤口很小,一天一夜就好得差不多了。
晚上爸妈回来,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直夸奶奶做得对。
「为了一个破烂,竟敢对弟弟动手,不好好教育以后连婆家都找不到。」
「兰兰是该好好教育了,一天摆着个死人脸,谁看了不觉得晦气,别说建华,我都想剪烂那个丑八怪。」
奶奶更是抱着我狂亲。
「我大孙小小年纪就这么有魄力,不喜欢的东西直接剪烂,以后定是个大人物。」
我讨厌奶奶这种亲昵的举动,大喊着推开她。
「滚!你嘴巴真臭。」
「好好好,奶奶不亲你。」
我偷偷溜进姐姐房间里,月光下,姐姐跪得笔直,地上躺着一摊碎布。
姐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有趣的恨意。
很快,她就恨不起来了。
因为我不高兴,就会打她。
我打得越狠,奶奶越夸我:「小小年纪力气真大!」
我发现,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得到表扬。
我问奶奶要零花钱买零食,奶奶掏钱的速度慢了一点,我心烦地给了她一拳。
奶奶疼得直叫唤,还不忘自责:「都怪奶奶老了,手脚不灵活。」
我用鞭炮吓哭邻居小孩,孩子奶奶揪着我的耳朵大骂我没教养。
奶奶叉着腰在邻居家门口叫骂了整整三个小时。
「一点鞭炮声就吓成这样,没出息,真不是男人。
「长得贼眉鼠眼难看死了,不像我大孙,高大结实,活脱脱一个小小男子汉。」
最后还是爸妈把奶奶拉回来。
奶奶没骂完,心情不好,回来看见正在洗衣服的姐姐就来气。
「滚远点,看见你就晦气,也不知道出去帮帮我,养你有什么用。」
我也来气,被老太婆揪了耳朵,太丢脸了,明天一定会被小伙伴笑话。
我气急败坏地走过去,一脚把姐姐踹进水盆里。
姐姐尖叫着趴在盆里,呛了几口水,拼命地咳嗽。
厚厚的棉衣吸满水,变得沉重无比,瘦弱的姐姐一下站不起来,只得浑身湿漉漉地泡在冰冷的水里,小脸冻得发紫。
滑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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