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们来了,他的表情有些局促。
「你们好。辛苦了,尸体就在里面。」
我们穿戴上防水服、手套、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准备开工。
进门之前,徒弟黑脸闭上眼睛念叨起来: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安息吧,阿门。」
老刘把烟掐了,跟着他一起念:
「主,求你不要在你的震怒中责罚我,求你不要在你的气愤中惩戒我。」
和黑脸这种只求短暂心理慰藉的半吊子不同,老刘是正经念过书的,他老婆还是基督徒。
老刘打开灯,屋子很小很拥挤,可能不到二十平,装潢简陋,墙皮剥落。
房间里也乱糟糟的。
地上有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散乱地放着。
床上的床褥掀开一半,被子则掉在地上。
桌子抽屉开着,里面却空空的,只有一个相框倒扣在桌面上。
像是整个被人洗劫了一遍。
但尸体没有动过,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黑脸在心口划了一道十字,弯下腰来给尸体装袋。
女人不矮,但十分瘦削,我和黑脸把尸体抬起来的时候,感觉她可能不到八十斤。
地上的血都是从她脑袋流出来的,旁边地上有一个沾着血迹和头发丝的锤子。
不知道女人中了几锤——但她的尸体在门口,应该是挣扎着往门口爬。鲜红的血迹拖了一路。
男孩大概六七岁,身上没有伤口,但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是被人直接勒死的。
什么样的禽兽,会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和黑脸默契地分工,不一会儿就把尸体装上了面包车。
老刘插不上手,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一支又一支抽烟,尽量不碍事。
收拾完之后,黑脸把面包车调了个头。我把手套摘下来,拿出手机拍照留证。
房间的墙上贴着几张画,用彩笔画的。我不懂画,但我觉得线条很流畅。
我拿起桌面上倒扣着的那个相框,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里面的父亲拥有一张长脸,一双垂眼,看起来个子很高,下巴上有个痦子,远看像是被甩上了一个泥点。
我端举手机,对着照片也拍了一张。
媳妇和儿子都死了,这男人还活着吗?
还是说,他就是杀害母子的凶手?
老刘搭我们的顺风车,一起回到了城里。
黑脸先把车开到了火葬场,将尸体放进冷库。
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黑脸的肚子叫了起来,于是我们带着老刘去街边吃米粉汤。
不过老刘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放着米粉不吃,倒是又点了一支烟。
看起来是这两具尸体对他的震动很大。
我一边吸溜着米粉,一边问老刘。
「他们家男主人,就照片上那个,你能联系上吗?能联系上的话我就直接找他要钱了。」
但老刘摇了摇头,「早死了。」
我问怎么死的,老刘叹了口气,「也是被杀的。」
老刘告诉我,死的女人名叫陈芳洁,今年三十岁,是个湖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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