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我爹一直没有说话,而我因为这件事太过震惊,也不曾开口。
山顶终年日晒,黄土硬如顽石。
我和我爹废了很大的劲,才弄了一些出来。我满身大汗,我爹的手都磨破了皮。
好不容易回到山神庙,才想起这里没有水,我爹只得去山底取来山泉水。
回来以后,我爹肃穆庄严的捏出一个公鸡头。
我听着金鸡越来越愉快的声音,知道它心里面这些年的仇恨在慢慢消失。
“鸡头捏好了,然后呢?”我爹拿着定型的公鸡头,对着金鸡问。
金鸡立马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初是你砍下我的头,今日就由你把头给我安上。”
我转达着金鸡的意思,看着我爹将鸡头放上鸡身。
刹那间,我的眼睛充斥着金光,金鸡和鸡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金鸡激动的站立,将真像告知于我。
“杀害黄青国一家的人,是他家的邻居黄瘸子。”
说完,金鸡便隐于山神庙。
黄瘸子我知道,是一个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笑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金鸡是山神,这种话我听都不会听。
将这件事告诉我爹,我爹也是震惊。弯下腰将地上的棍子捡起来,然后骂道:“狗日的黄瘸子,整天装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个畜牲!”
我认同的点点头,以后再也不敢看人只看表面了。
回到家里,我爹将这件事传开,带着我和村长,拿着粗粗的麻绳,就冲到了黄瘸子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黄瘸子竟然大白天锁着门。
砰砰砰——
砸门声震耳欲聋,黄瘸子很久才开门。
他的眼底带着些许乌青,看着我们,浑身一抖,却还是堆起笑脸问道:“村,村长,庆祥,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村长一把推开黄瘸子,愤怒的骂道:“狗日的!我们没事!有事的是你!”
“我问你!黄庆国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他们家,每一个人的头,是不是都被你藏起来了?”
“小孩子你也不放过,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做鬼也不放过你吗?”
村长的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黄瘸子的脸也一时比一时白。
听到做鬼也不放过他的时候,黄瘸子像是心里破了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似哭似笑又似自言自语:“鬼……有鬼……我害怕……”
“不!我不害怕!我能杀他们一次,就能杀无数次!”
“他们活该,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打断我的腿,害我一辈子娶不了媳妇,在人前抬不起头……”
黄瘸子越说越癫狂,疯狂的撕扯着他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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