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和拍马也是你们平日的训练科目吗?”第文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属下委实是真心话,不是……”
“俞信,我们现在是一只脚站在悬崖边上,处境有多危险就不用我多说了。
“我年轻识浅,对武林中的事丝毫不懂,这副担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你是从小在我家中长大的,和我的亲兄弟一样,也是我目前惟一敢信任的人,所以一定要尽心尽力帮助我,指出我的失误和不足,而不要只是顺情说好话。”
“属下明白。”俞信正色肃然道。
庞大的鸽群又在早上飞出,晚上飞回,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第文继承了父亲的位子,也接替了喂养这群鸽子的活儿。正如俞信所料,他已启动了地支十二组对整个武林甚至天干十组进行监视,而他又不想让任何人包括俞信知道地支十二组的存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用鸽子来传递消息了。
第文使用这方法来监视所有人,并没有像第一人那样泰然自得,而是暗自感到羞愧,家中的惨祸让他认识到:
这世上没有绝对可靠的朋友,也没有绝对忠诚的部属,处在他的位置上,要想保住性命,保护家人的安全,只有比别人多长一双眼睛。
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点,也不得不这样做,他还是感到对不起那些实际上对他很忠诚的部下和江湖中众多与他无害的人,因为他侵犯了他们
的权力。
他定了会儿神,走进鸽房,群鸽飞起,在低矮的鸽房中穿上扑下,如同看到第一人一样。
第文和他父亲做的一样,先为鸽子们填好食,注满水,然后取下一个个鸽子腿上绑的金属筒,查看里面一卷薄纸上写的东西,看过之后,便逐个扔到一个火盆里,点火烧毁。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恍惚感到父亲又活了,就在他的身体里复活了。
除了他已得到的情报外,那一张张纸条上并没有值得注意的问题,他对此既感满意又觉轻松,他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希望能恢复自己的自信:
朋友是可信任的,部属是忠诚的。如果这世上真的除了尔虞我诈外什么也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一连三天,第文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拟定着一份同样精密的反击计划,饮食都由俞信一人端进端出,也只有他一人能走进这间书房。
连第文的贴身侍卫都不许踏入室内一步。
俞信心中阵阵激动,知道二少终于要动手反击了。但他却没有向桌案上的地图看上一眼,只是尽心尽力侍奉着第文的饮食起居。
“俞信,那几个组的动静如何?”第文似乎很费力的把头从地图上抬起来。
“那几个组?当然是按照您的命令待命。”俞信端着煮好的茶进来,一时不明所以,愣怔当地。
“我是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吗?这可使丝毫大意不得的。”
“啊,属下明白了。”俞信恍然大悟,“没有,属下敢用脑袋担保,我们这十个组的兄弟个个都是赤胆忠心,决不会出一个叛徒。况且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老堂主面前宣誓效忠过的。”
“宣誓效忠也并不代表忠诚。”第文摇了摇头。
忽然想起南宫秋和沈家武来,他常常设想如果这二人没死,自己会怎样处置?杀死他们?不会。
自己当初没能下得了手,以后也永远不会。毕竟他们要害的是自己而不是父母家人。宽恕他们?也不会。因为他们背叛的并不单单是自己,甚至也不单单是友情,而是更为神圣的人性。
自己或许只有派人把他们遣送到边荒地区,永远不见他们而已。
那么这些人哪?第文心中忽然一阵震动。他望着地图上那些圆圆的红点,每一个圆点都代表着几百人甚至上千人,而且他们都是武林中的精英。
这些人真的就该死吗?他们和南宫秋、沈家武有什么不同?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只在于南宫秋和沈家武因和自己的友情而被分派来引自己入彀,而那些人则被分派攻打各处,他们真的都该死吗?
第文的手感到一阵**,他此时才感到权力的可惧与可憎,自己只要把这份方案交给十个组执行,就要有几千人丧命。
“一定要这样做吗?非如此不可吗?”第文在心中自问,答案却是肯定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就是说只要他活着,就不能和这些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天宇下。
“二少,您怎么了?”
俞信吓坏了,他还从未见第文如此失态过。
“没什么。”第文长长吸了一口气,调慑心神。
“难道我们组里真的出叛徒了?”俞信脱口问道。两腿却不禁有些发软,自己可是刚刚用脑袋担保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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