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婆婆很高兴,一遍又一遍地对我重复。
“生孙子,生胖孙子......生孙子,生胖孙子......”
我没有打断她,老人枯瘦的面容上有深深的皱纹,双眼浑浊。
但在说到孙子的时候,她分明整个人焕发出光彩来,显得激动又亢奋。
我看了一会儿,对她轻声说。
“婆婆,你想要大胖孙子啊?”
婆婆点点头,咧着嘴笑。
“可是婆婆,你没有孙子啊,你这辈子都没有孙子了。”
婆婆表情变得生气起来,我的话惹恼了她。
“你胡说!
胡说!
孙子......我有孙子......”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轻柔解释。
“婆婆,你儿子死了,摔成泥了,谁给你生孙子呀?”
婆婆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因为快速呼吸而鼻翼翕合。
我继续对她柔声说。
“婆婆,你没孙子啦,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孙子啦,你老公死了,你儿子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孙子啦。”
我一边说一边笑,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和愉悦充盈全身。
“婆婆,你真的永远抱不上孙子啦。”
刺耳的召唤铃大声响起,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冲进病房。
他们迅速把发狂嚎叫的婆婆捆了起来,然后注射镇定剂。
“秦小姐,你没事吧?”
有护士小姐过来问我。
“没事,谢谢。”
我笑着摇摇头,走出病房。
外面,阳光灿烂。
我闭起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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