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很多钱的,我现在去给你取。”说着裴煜就要朝外头走去。
大夫一脸愁容:“再多钱也没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啊。”
看着姜沉鱼着急模样,大夫不忍心地说道:“这个年轻人中的是亡命散。”
“亡命散?”
“对啊,中此毒者,没有不死的,若命好,晚些死罢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姜沉鱼不住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大夫收拾着自己的医箱,好言相劝道:“姑娘,你别怨我说这话,人已经不行了,你趁早给他收拾收拾后事,体面些,也算是不负来人间一趟啊。”
说完大夫叹着气离开。
姜沉鱼“哇”地蹲在地上,掩面痛哭:“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裴煜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轻轻拍了拍姜沉鱼的背,便退出房间,留二人独处。
姜沉鱼不知道哭了多久,再站起来时,只觉得腿脚酸麻、头疼欲裂,心里某处强烈地不安。
她抽泣着走近江舟寒,一看到他的脸便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她趴在江舟寒身上再次痛哭一场:“你死得好惨啊江舟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想起大夫临走前说的话,姜沉鱼决定为他做点什么:“江舟寒,我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你了……你有干净的灵魂,我一定会让你干干净净地走……”
她打来冷水,仔仔细细地给江舟寒擦拭身子,擦到肩上伤口处时,想到江舟寒死得实在冤枉,没忍住,又痛哭了一场。
姜沉鱼不记得自己究竟哭了几场,到最后,神情出现了恍惚,出门透气时,竟然看路人都有点像姜云枝。
“看来是我太操心她和沈让尘的事了,现在都出现幻觉了。”姜沉鱼一边为江舟寒流泪,一边自怨自艾,“如果不是因为有我,江舟寒就不会横遭不测……如果不是因为我口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我以后再也不口嗨了呜呜呜呜……”
“四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姜云枝小跑到姜沉鱼面前,喘着粗气去拉姜沉鱼的手。
“你……你真的是姜云枝?”姜沉鱼眼角挂着的泪还来不及擦,下意识朝姜云枝来的方向望去,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轿帘,车上那人正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望着她。
是沈让尘!
“你、你们不是去参加诗会了吗?”姜沉鱼一脸懵,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现在来不及了。”姜云枝顿住,神情严肃地说,“我能解亡命散的毒,快带我去!”
“真的吗?”姜沉鱼问言如获救命稻草,擦了擦眼泪道,“就在前面的客栈,你快随我来。”
来不及多问,姜沉鱼匆匆带着姜云枝回到客栈,指了指躺得直挺挺的江舟寒:“就是他,若刘妹妹真有法子,拜托了呜呜呜呜。”
一看到江舟寒的模样,姜沉鱼忍不住再度哽咽起来,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姜云枝轻轻捏了捏姜沉鱼的手掌:“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姜云枝便在江舟寒身侧坐下,取出银针后对姜沉鱼说道:“四姐姐,我先替江公子施针排毒,你去药房抓些补气养神的药回来慢慢熬着,等江公子醒了正是身子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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