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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在环城巴士投下两枚硬币，车厢晃晃悠悠。
他坐在二层露天靠边的位置，一圈一圈地坐下去。
天很快黑下来，沿途的灯光也忽明忽暗。
陆景曜记得他和陈初夏曾经有过许多次这样闲散的时光。
不必在意目的地，只是随着巴士乱逛。
人多的时候就选择一站下车，吃饱喝足后又坐上来。
那时开车的司机是个白发苍苍的爷爷，和在西雅图给他们证婚的老农场主很像。
陈初夏总是会多投三四个硬币。
后来，司机爷爷就看见他和她就面熟，会和蔼地说：“陆生陆太今日好呀。”
她也乖乖回：“阿公好。”
他们再牵着手走向最后一排的位置。
当日暮或天边亮起第一颗星星，陆景曜就会吻住陈初夏。
幕天席地，他们隐秘地、静静地接一个长长的吻。
陆景曜在人多的时候下车，这一站是鲤鱼门。
之前，他和陈初夏常来。
他穿过人影幢幢的大街小巷，走过烟火气很重的夜市。
最后坐在小吃摊的塑料凳上吃掉一碗廉价的艇仔粥。
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花阿婆，艇仔粥有点咸。”陆景曜对两边斑白的摊主说。
这也是他和陈初夏的老熟人t?，她今年已经九十七岁了。
之前她是和花阿公一起出来卖艇仔粥，花阿公走后就变成了她一个人。
“曜哥，以后我们八十岁，我一定要走在你前面，留下来的那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没有你，我感觉我根本没办法活下去。”27岁的陈初夏在他耳边小小声。
那时，她还在畅想未来，想白发苍苍的两个人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可现在却只剩下陆景曜一个坐在这里。
“后生仔，阿婆的艇仔粥味道最好，怎么会咸？”
花阿婆颤颤巍巍走过来：“傻仔，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陆景曜一怔。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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