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躁动。
朱重八站在破庙斑驳的墙壁边,看着马秀英。
阳光透过破洞,在她脸上跳跃,明明灭灭,彷佛在探寻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见时间合适,他准备给马秀英上课了。
和教孩子们认字不同,对马秀英,这位贵族大小姐,他要教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像刚刚教孩子们一样,直接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没有半分客套,直奔主题。
“红巾军既然是为了反抗暴元,为农民百姓搏一条生路而兴起的,那为什么他们反而还要欺压李家庄的百姓?”
朱重八开门见山,语气像淬了冰,冷冽而直接,没有一丝温度。
他观察着马秀英的表情,想看她如何作答,如何为那些他早已认清本质的行为辩解。
马秀英一怔,秀眉蹙起,似乎没料到朱重八会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
她沉默片刻,嗫嚅道:“这…这或许是误会。”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像是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误会?”
朱重八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马秀英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殴打,强抢粮食,这是误会?”
他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质问,也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那些红巾军的行径,他亲眼所见,那些百姓的惨状,他历历在目,一句“误会”就要掩盖过去?
马秀英语塞,脸色涨红,被朱重八逼人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试图辩解,但声音却显得虚弱无力,她说“他们…他们或许是为了…顾全大局。”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说出来更像是一种苍白的掩饰。
“顾全大局?”
朱重八嗤笑一声,嘴角带着嘲讽,反问道,:“百姓的死活,不在大局之内?”
这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所谓的“大局”,难道就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
马秀英声音愈发微弱,如同蚊呐,她说:“兵荒马乱,世道如此,难免…难免会有疏漏。”
她竭力为红巾军开脱,但话语间却充满了犹豫和不自信。
“疏漏?”朱重八加重语气,追问道,“还是本性如此?”
他步步紧逼,不给马秀英任何逃避的机会,想要彻底撕开那层虚伪的面纱,直指问题的核心。
马秀英沉默不语,咬着嘴唇,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用力到泛白,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和动摇。
她或许开始意识到,事情并非她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朱重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立刻抛出第二个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不容置疑。
“红巾军为什么能兴起?又为什么能短短几年间衰败成这样?”
他要让马秀英自己去思考,去反省,而不是一味地为红巾军辩护。
马秀英抬眼,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惑,思索片刻,低声道:“内斗…红巾军内斗太厉害了。”
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希望能以此回答朱重八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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