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微微歪头,指尖轻轻地划过桌面的木纹,缓缓地说道:“她不是我的情妇。”
她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德米特里,轻声笑道:“她是你的。”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德米特里的指尖缓缓收紧,他盯着卡佳,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暗光,像是在分析她的每一个字句,判断其中的真假。
“她昨晚才在我的手上杀人,你今天就要把她送给我?”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嘴角微微勾起,“卡佳,你知道我不会信你的。”
卡佳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庭院的方向,似乎并不急着解释。
她抬手点燃了一支烟,指尖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目光幽深。
“你当然可以不信。”她的声音平静,缓缓地说道,“但你自己看看——如果她是我的,她为什么还在替你杀人?”
德米特里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膝盖,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忠于塔可夫斯基。”他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卡佳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塔可夫斯基的利益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她微微眯眼,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看透一切,“你需要一个完美的影子,需要一个能渗透费奥多尔阵营的棋子——她正好合适。”
德米特里盯着她,目光深沉。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一下,缓缓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低声说道:
“有趣。”
然后,他转身离开,脚步沉稳,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兴奋。
门被关上的瞬间,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卡佳站在窗边,指尖轻轻地敲了敲烟灰缸,眼神沉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知道——这场棋局,终于真正开始了。
——
早餐厅一如既往地安静,窗外的晨光洒进来,落在精致的银器和摆盘上,餐桌上摆放着新鲜出炉的面包、烟熏三文鱼、奶油蘑菇炒蛋,甚至连咖啡的温度都被精准地控制在最佳状态。
但空气,却凝滞得令人窒息。
餐桌上的人各自沉默,仿佛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昨夜过后,这座宅邸的权力平衡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费奥多尔端坐在餐桌的主位,面色平静,衣着一如既往地端正考究,可他的手指交叠,指关节微微泛白,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他昨夜的损失太重,维尔科夫的死不仅仅意味着一名支持者的消失,更意味着他的影响力被进一步削弱,而罪魁祸首,就坐在这张餐桌上。
德米特里倒是悠闲得多,他随意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他并不急于开口,因为他知道,费奥多尔一定会先发难。
果然,费奥多尔放下手中的刀叉,终于打破沉默,目光沉沉地扫过德米特里,语调低沉:“你昨晚很忙。”
德米特里抬眼,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了一些,他切下最后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嚼了几下,才懒散地开口:“这话说得像是指控一样,哥哥。”
费奥多尔的脸色没有变化,眼神却锋利了一些:“维尔科夫死了。”
“是啊,”德米特里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红茶抿了一口,笑意意味深长,“很不幸。”
费奥多尔的手指收紧,眼神冷得能冻住空气:“你动手了。”
德米特里看着他,笑意未减,语调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戏谑:“你太抬举我了,哥哥。维尔科夫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但他确实死了。”费奥多尔的语气沉了下来,每一个字都透着隐隐的警告。
就在这时,坐在德米特里右侧的卡佳,终于放下了咖啡杯,缓缓抬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轻轻地笑了笑,语调平缓:“你们两位一大早就开始讨论这些,是想影响我的胃口吗?”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权威感,让德米特里微微侧目,而费奥多尔则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意味深长:“你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卡佳微微一笑,语调淡然:“我不需要知道。”她顿了顿,语气缓慢而锋利,“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您都会怪到德米特里头上,不是吗?”
费奥多尔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而德米特里则愉悦地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看看,还是卡佳懂我。”
“我当然懂你。”卡佳的眼神微微一沉,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德米特里身上,语气平静却锋利,“但你最好也懂我。”
德米特里微微挑眉,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卡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才缓缓地说道:“如果你想彻底击垮费奥多尔,你就必须学会隐藏爪牙,而不是每次都让他轻易察觉你的意图。”
德米特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你是想提醒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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