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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节 她确定不会爱你（第6页）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少年时期，等她从画室里走出来为她背画架，等她从花房里出来为她捧盆花，等她从课堂里走出来和他一起回家。
等到半夜，陈鸢终于回来了。
他不需要问封烨为何会突然归来，不需要问封烨这两年去了哪里，因为不管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封烨回来了，他和陈鸢依旧相爱。
陈鸢冲林楚成伸出手，林楚成犹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乍来的暖意让他瑟缩了一下，陈鸢说：「跟我来。」
林楚成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走到画室，这是林楚成的禁地，陈鸢打开画室的门，挂在正中央墙上的正是陈鸢18岁那年的得奖作品，她搬个椅子踩上去，把画摘下来：「现在它归你了。」
林楚成抱着那幅画：「你要和他去哪里了？」
陈鸢沉默了片刻：「远走高飞。」
她不愿意再与自己有牵扯，林楚成内心酸涩，说不出话来。
陈鸢从椅子上跳下来：「林楚成，去订两张机票吧，我想回家看一看。」
08
在回程的飞机上，林楚成终于梦完全了他和陈鸢的前半生。
飞机落地前，林楚成醒了，身边的陈鸢正在看一本书，林楚成知道这场梦是到尾声了。
落地，外面在下雪。
陈鸢执意要回自己家，陈家已经数年没有人居住，冷的像是墓碑。
第二天，林楚成陪陈鸢去看老爷子，对于陈鸢的到来，老爷子吃了一惊，捂着心口差点没昏厥过去，是啊，两年前的游轮爆炸事件，陈鸢一去无踪迹，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老爷子打那之后再没收过徒弟。
陈鸢的手里拿着一幅卷轴，这是陈鸢父亲的收藏之一，倪云林的山水，老爷子一直长草的很，无奈这也是陈鸢亡父的心头好，陈鸢一直不肯割舍。
陈鸢将山水图送给老爷子，临走跪在地上磕头：「谢谢老师这些年的教导和挂念。」
第三天，林楚成陪陈鸢回乡下老家。
陈鸢的父母葬在乡下，这是林楚成第一次来到陈鸢真正的故乡，祭拜完了陈鸢的父母，陈鸢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林楚成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应该是一座坟吧，尽管没有墓碑，但种着一棵柏树作为标记。
陈鸢看着那棵柏树：「林楚成，你问过我一句话，你问我，有没有真的爱过什么人。」
她蹲下来，掬一抔雪：「我告诉你，有，就在这里面。」
陈鸢转过头看着林楚成：「等春天来了，你帮我给这座坟立个碑吧。」
林楚成的头脑都要被冻木了，他想问陈鸢这里面是谁，想问她墓碑上该写什么，想问她，如果这墓碑里的人是她的爱人，那封烨又算什么？
陈鸢像是猜到了他的心，她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别说话，别问。」
是啊，不需要问，陈鸢爱不爱封烨有什么打紧，无论她爱不爱封烨，都不影响一点——她不爱自己。
第四天，2月10日，距离情人节只剩4天，陈鸢和林楚成回城。
情人节的盛大宣传已经拉开帷幕，巧克力、玫瑰花、甜蜜的爱情电影……看场电影吧，站在电影院门口，林楚成对陈鸢说。
陈鸢迟疑了下，微笑着点点头。
林楚成握着两张电影票和一筒爆米花回来的时候，陈鸢已经变成了如旧的那张冷淡疏离面孔，她对林楚成说：「对不起，浪费你的电影票了，赶着回去过情人节呢。」
她的身后，一辆车正在等着她，摇下来的车窗里是封烨那张棱角分
（）
明的面孔。
陈鸢最后对林楚成点点头，转身朝封烨走了过去。
09
春天来的时候，林楚成遵照陈鸢的吩咐，给那座无主之坟立了碑。
陈鸢没有说在碑上写什么字，林楚成只好写了一个日期。
林楚成跳槽到了一个画廊，那画廊里有为数不少的陈鸢的画作，陈鸢父亲生前经常在这家画廊买画。夏绿骂林楚成被猪油蒙了心，林楚成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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