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秋水巷里可爱的小姑娘终于成了我的妻子。
或许是我莽撞了些,云雨之时,她疼得不能自已,我亦心疼落泪。这么怕疼的女孩子,当年被那几个混蛋踢打的时候,该有多痛呀。
那个晚上,我激动得久久不能入睡。她却在梦中喊出了李承烨的名字。
原来,她有心上人,那个人叫李承烨,不是我楚寒骁。
原来,她从来没有记得过我。那秋水巷的事情,不说也罢。
看来,是我出现得太迟了。不过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子。我要比那个李承烨好十倍百倍,我要让她知道,嫁给我是幸福的。
我要让她爱上我。
次日,我把府中的家产都交给她,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十分意外,问我怎么不怕她卷着这些逃跑。我心中暗笑,这是北梁,从将军府到边关都是我的兵,如何逃?
这个小傻瓜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和亲只是缓兵之计,以后周梁两国还会打仗,言外之意是自己会离开。
我答无妨,但心里还是很忐忑。她没有听到我嗫嚅了很久才说出的那句话:「月儿,我会让你爱上我。爱上我,你就舍不得跑了。」
后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进入书房,偷瞄我的塘报、兵书。再后来,云昭告诉我,她的侍女竹苓往长安偷传消息。
我的心更痛了。不是为她对我假意顺承,而是心疼她,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小心翼翼。
如果,李承烨得益,能够让她开心的话,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看些无关紧要的军事谋略。
李承烨被立为太子后,我故意问月儿是否高兴,月儿答很高兴。我脸上云淡风轻,心中悲痛难忍。不过我不后悔,我只要她高兴。
李承烨登基后,让月儿回去省亲。我知道,她这一去,不会回来了。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好几次,我都想说,只要她和李承烨真心相爱,我尊重她的选择。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当月儿邀我同去省亲时,我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真?」我问她。
「当真!」她十分笃定。
「好。」我在她面前装作漫不经心地答应,转身就策马狂奔到营中跟将士们热烈相拥,弄得大家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在驿站听到声响时,我知道,李承烨杀过来了。其实去之前,我就想过,特使只说让昭阳郡主省亲,并没有邀请我。如果我贸然相随,李承烨有正当的理由杀掉我。
可是,为了月儿,我甘愿冒这个险。正如她说的那样,成婚三年,我还没有拜见她的父母,那是生养她的人,我要去拜一拜,感谢他们给了我这样一个好妻子。
她苦苦哀求李承烨不要杀掉我,还以入宫侍奉作为交换条件。那一刻,我知道,我赢了,月儿爱上了我。
云昭背我上马时,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死,我要去长安接她回来。这个意念支撑着我回到了北梁,等我养好伤的时候,李承烨的消息也传到了我手里。
他说,月儿现在在未央宫,如果我敢一个人去接她,就放我们回来。
我想都没想就提着承影剑往外冲,将士们纷纷下跪恳求。说李承烨摆明要杀我,去了只能送死。我告诉他们,我的妻子在长安,就算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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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死在她身边。
出人意料的是,我一路畅通无阻。未央宫里,我的月儿也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她说李承烨始终对她以礼相待,没有强迫她做过任何事情。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告诉她,不管她遭遇过什么,都是我楚寒骁的妻,我永远没有嫌弃的理由。
不过,我对李承烨多了一层尊重,他是个君子。我敬佩他的胸怀,他也感叹我的勇气,他说我爱得比他深,他自愿退出这段感情。我想,他的爱并不比我少,只是他肩上担负的东西太多。
后来,李承烨颁布了许多政令,条条关乎大周和北梁的友好共存。他知道月儿希望两国和平,他来伐梁,月儿会伤心;我去伐周,月儿也会伤心。所以,我们心照不宣,彼此尊重。
天启四年,月儿诞下一子,让我取名。我想就叫怀烨吧。怀念李承烨。如果没有李承烨成全,恐怕怀烨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世上。更何况,他是曾经温暖了月儿整个青春的人。
女儿出生后,我给她取名如一。月儿问为什么,我答:我爱你,始终如一。
她低头浅笑,我揽她入怀,心动如初。
其实还有一句我没说,那是我余生要践行的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
江挽月,是我楚寒骁今生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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