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的嗓子坏了,笑声也是粗嘎、难听的,惊得本来要走的聂寒衍突然停住脚步。
他站了许久,我终于睁开眼看他,我许久没看见过光了,他手里的灯如此昏暗都晃得我难受。
「你……你是李恣欢?」
聂寒衍实在认不出眼前这活着的骷髅是当年那个骄蛮的少女,一个月前她站在殿前还仰着头与他对峙,如今却躺在牢里活得像鬼。
「可惜没能让你如愿……我没死……」
我勉强着自己发声,说完这么几个字,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上涌,哗得吐出一口血来。
聂寒衍站在那,定定地望向我。
他本就是期待这样的画面的,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结局。
我李恣欢就该为沈云忧偿命!
可是如今,他真的亲眼看到了,却没有我想象之中那般放肆大笑,笑我处境何其落魄。他反倒是有些踌躇,蹙着眉盯着我不语。
「李恣欢,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聂寒衍憋了许久,又道:「对贵妃小惩期满,送回静心宫禁足吧。」
侍卫得了令,跪过聂寒衍后找了软垫裹着我送回了静心宫。我没有宫人,也不会有人愿意侍奉一个下过牢狱的贵妃,如果这个时候柠心还在,她看见我这个模样一定哭得昏天黑地。
她最容易哭了,可被打断骨头的那日,听说她一直忍着没哭,只是一声声地唤我。
「小姐!」
「小姐!」
我还被裹在软垫里,聂寒衍没说可以给我请太医医治,便没人给我疗伤,在牢里我全凭着一股怨气吊着命,如今出来了,软枕暖衾,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想法。
算算我嫁给他,也有五年了。在我十六岁那年的春至我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地进了燕王府,成了聂寒衍的侧妃。
本来先帝赐婚我给他做正妃,聂寒衍就差当场血溅大堂宁死不从,我爹立时上谏要我只做侧妃,他这才勉强地应允。可他其实还是不甘愿的,满朝青年才俊除了从小跟我一同厮混长大的江瑾黎外,谁不喜欢沈云忧?
若非先帝已经暮年,势必要将沈云忧接进后宫的。
想起江瑾黎,他同我兄长同期入朝做官,当年殿试仅次于李津远做了个榜眼,后来他日日在我耳侧说,他仅次于李兄,是因为看我的面子,我心知不可能,笑着同他打闹。
李津远行刑那日,还是江瑾黎陪我一起去看的。他从边陲赶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将我的头按入他的怀中,迫使我看不到台上的血腥。
我哭得不能自已、浑身发抖,却发现他也是。在人群发出的惊叹声中,他低下头唇紧贴我的耳侧同我说道:「恣欢,此后万水千山,你还有我。」
可惜,我终究是没机会再去游遍万水千山了。
迷蒙中我听见有人在我耳侧提到了我兄长的名讳,可还未等我反应,一碗苦涩至极的汤药便灌到我的口中。
这药极苦,使我的神志从回忆里退出来片刻,他以手覆住我的眼,在我耳侧低语:「在下也是受李兄所托……」
苦涩褪去,我又一次在回忆里沉沦。
黑暗逐渐将我侵蚀,我看见了聂寒衍,他还是我初见他时少年的打扮。青衣云靴,腰配白玉,是记忆里最好的模样。
彼时我第一次参加游湖宴,有些晕船,靠着船舷大口地喘气。有人想害我,一把将我推下水,而我又恰巧不识水性,心想这次可能是要命丧黄泉。
正当我满心绝望地沉入湖底,没料到突然落入一人,强而有力的右臂捆住我的腰,将我拖出绝望之地。
我醒时,他不在,不过待我换完衣物后,听他在门外道:「李姑娘无事吧。」
我那时刚醒,身体还有些弱,隔着门说话怕他听不清。毕竟是恩人,我怕怠慢了他,就叫柠心替我开了门。只见一人青衣云靴,背脊挺拔,若湖旁青山立在那里,傲然凌人。
他看见我开门,往后退了几步,许是怕影响我的名声。
我同他说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回忆骤然如潮水一般从我脑海里褪去,我又重归现实。我身体发热、头脑不清,拉住眼前这个青衣身影的手,迷迷糊糊地说道:「当年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还给你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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