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队侦查员走进警务保障室时畏首畏尾的。
林文科马上停止观鱼,开起了「贫下中农」那种口气的玩笑:「最近又办什么大案子呢?兄弟,什么时候再上『法治进行时』啊?」
「就是你当年的大案。」侦查员近乎一字一句地回答。
林文科,没再说话,他屋里的时间似乎被延迟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后勤,没少对年轻的侦查员冷嘲热讽。
前来报信的侦查员也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他只对林文科叙述了抓捕经过,却没讲嫌疑人到底是谁。
听完侦查员卖关子,林文科脸上挂着笑,弱弱连应了三声「挺好」。
那天万隆酒店现场辨认后,侦查员翻出了1993年至1996年这四起连环命案卷宗。整整15本卷,半米高,全部手写。
最开始的两本卷宗,字体不一,有7到8个不同的签名,但到后来的13本卷宗,只剩下两个名字——林文科、冉曦。
卷宗记载的时间只有3年。卷宗里的最后一个事件,是林文科的那次「合法开枪」。
说完三声「挺好」,突然,当着小侦查员的面,老林从沙发椅上弹起来。
一向邋遢的他将上衣摆整齐插进裤腰,匆匆下楼,直奔后院「三室」。
刑警队后面是个老院子,一半水泥篮球场,一半靠着几辆破车,院中间孤零零竖着一颗大树。一切和十几年前相差无几,只是小林成了老林。
「人撂的好吗?」「撂了吗?」不到百米路程,老林絮叨不停,自言自语。
从那些卷宗来看,林文科曾多次与这名连环凶手打过交道,但限于时代与技术,他和真相擦肩而过。
现在,真相就在后院等着他。
林文科越走越慢,步履沉重。终于来到三室门口,拧开了门把手。
回忆和尘土扑面而来,当年的小林,热泪盈眶。
13年前。
1994年11月19日,下午14时许。
林文科在值班室接到了电话,说「有人在自来水井里自杀了」。
小林急忙把军绿色长袖套在背心儿外头,从派出所出门,推上自行车往胡同外面急走。
一通弯弯绕绕,在一个转弯处还碰上个怯怯的外地大爷:「劳驾,马路在哪?」
林文科的脑子纠缠在一起,还耐心解释了半天,再骑上自行车,骑了一段回过神来——自杀现场?在自来水井里?
发现现场的是一个早起买菜的老太。她路过水井,多往里看了一眼,这水井拜贼所赐,井盖无影,一直露底儿。
一个女孩两脚朝天,赤裸着下体,脑袋贴着井底,身子斜斜靠着水管,脸旁有一滩黑色的血。她的内裤被扒掉,扔在浅色的水泥地上。
旁边围了五六十号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堵住了胡同。小林吆喝半天,大家见他个唇红齿白的外地后生,谁也没当回事。
不一会,林文科的师父,冉曦,老冉,晃晃当当带着一身酒味走来了。
老民警坏啊,一张嘴就把大家伙说散了--------「唉,怎么好死不死死这来了,前两天还下雨来着,这自来水井里泡着死人,大家伙喝那个水还不成汤啦?」
围观的人立即后撤,散去大半,还有的当场就吐了一地。
冉曦是个很爱捉弄人的大哥。不到40岁,一嘴京片子,瘦高瘦高的,浓密的黑发梳成整齐的左偏分。他门路广,开一辆当时价值不菲的达特桑,手里拎着个黑皮小手包,包的一侧有个洞,洞里伸出一根短短的天线——为了让包里的大哥大接受讯号。
小林注意到老冉下半身穿着警用军裤——是拆掉裤缝红线的那一条,和昨天下班穿的一模一样,看来是在歌厅对付了一宿。
现场被警察围起来了,两名法医蹲在自来水井旁边,抓着脚把女孩拽了上来。
刑警队几个小年轻抬来了担架,把女孩放上担架,翻了个身,露出脸。
她20来岁,长黑卷发,两腿赤裸僵直,双手弯曲向上,姿势像在拿大顶。眼睛半开半闭,脖子上有一道菱形的割伤,露出暗红的肉。
小林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想到一个人。备案号:YXX1zlM3Z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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