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鸨狮子大开口,只是杯水车薪,不如搏一搏。
我信他。
萧玉生走后,我去求老鸨不要给我安排客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虎着脸将我拨开,「怎么?你是真的打算守着身子等他高中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若是萧家没落之前,人看上你,抬你做个小妾还算可以,如今只怕是拿不出赎你的银子。
就算人家真的中了,那京城万般浮华,你就确定人家还记得你这么个可怜虫来?」
我心中是有一股慌乱,强忍着将其压下去,蹦出紧绷绷的四个字:「我相信他!」
以前,我不是没求过她,每次她都不愿意。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存了心思想看我笑话,竟然答应了。
我被安排到后院清洗楼里女人们的衣物和褥子。
我怕再被拉进前面,很奋力地做着这些又脏又累的活计。
我等萧玉生回来娶我的事情,不知怎的传了出去。
整个楼里的人都笑话我,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还说我这样的女人,要是真的会有人娶我,要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萧玉生回来的时候,骑着大马。
我在后院被人抓住头发,拖进水盆里。
她们笑着撕扯我的头发。
「哈哈哈,让我来看看,这个脑袋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稀奇东西,竟然敢有这样的想法!」
「呀!好似那恭桶里面的……」
她们嘻嘻哈哈又笑起来。
我的头发被越扯越紧。
突然,有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
「哎呀,姑奶奶们,你们快放手吧!探花郎回来接人啦,一会她告你们一状,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她们顿时将我放开,心惊胆战推着我去梳洗换衣,一边帮我梳发,一边心有戚戚地求我别告状。
他确实回来了。
还带着仆从,高头大马英俊非常,脸也是俏生生的。
先前萧玉生也算个公子哥儿,考了秀才傍名的。
后来,得罪了刘员外,被人一锅端了家中的产业。
其爹娘难受其辱,双双投河,就留下他一个人。
他瞧着望江楼里快活非常,仿佛汇聚着世间所有的快活。
他想忘掉痛苦,所以踏了进来,遇到了我。
我是亲眼看着他去风雨里滚了一圈儿,如今又笔直地向阳而生。
他冲着老鸨寒暄了几句,然后在他的示意下,一个箱子被抬到大门跟前。
一打开,里头全是闪闪发光的银锭子,惊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自然也上了他的马。
行至没人处,他拉停了马,低声问我:「梅娘,你可愿为妾?」
他这一问如同当头棒喝,我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就直接被丢入寒冷刺骨的冰窖中。
见我面色震惊沉默不语,他慌乱地解释。
我才知道,他已经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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