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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节 第七章（第5页）

火苗瞬间将人吞噬殆尽，噼里啪啦熊熊燃烧，吐出缕缕黑雾，做最后的告别。

火光映得这条河都红彤彤的，太扎眼了，我将头埋在腿间。

不知过了多久，火熄了，那么好看的南犀变成了一把灰。她永远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一点点捡着，装进罐子抱在怀里。夕阳落下，晚晴扶着我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风起时，将一切痕迹吹向沙河。

京兆府来人将苏月人带走了，晚晴写道。

我摆摆手，自顾自练字。

晚晴便不来打扰，偶尔添茶送水，直到三天后，她递过来一张纸，苏月人被恭顺王带走了。

奚容璋，我一笔一划刻着这个名字。

40.

「听说你是护卫中身手最好的。」我将纸展开。

下站者看了眼朝我拱手点头。

我将笔一扔走到他跟前打量一番后又递去一张，「此后你进出跟着我。」

那人颔首称是。

芮仲渊近来跟翰林院告了假在家里守着老太太，我让他们跟老太太说，我上火嗓子里长了个东西，现在破了不能说话，老太太倒没怀疑，笑我好吃活该。

我看老太太这精神头，起码还有个四五年的样子，心情也松快了些。

之前找到芮府，南犀的那些姐妹都知道她失踪了，虽不敢来问个个也是愁眉苦脸的，我让晚晴告诉她们，南犀回来了，就是受了些伤现在来不了。

她们担心，托我带东西回去送她，我没接，因为我不敢。我怕仇恨种的太深，再难拔起。我怕事情败露，失望和埋怨的眼神。我怕他们也会说「你还是死了算了」这样的话。

这次回王府，没让晚晴跟过来。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从粥里喝出了半根针。这个喝吞下去，我也就彻底哑了。

东西搁一旁，找了大夫来看病，大夫说这是急火攻心伤心过度造成的暂时性失感等等一堆没用的话，什么好好调养，什么多多休息，听得不胜其烦。

连换五六批，说辞都是如此，没什么新意，用药慎之又慎，按照这样下去，没三五个月还好不了了。

我摆摆手，又进来一位，这个倒是利索，摸完脉不多话直接抓药，就他了。

两天的药量做一天的喝，药效也猛，没多久耳朵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了，就是嗓子不管怎么挣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实在不便。

丫头进门，写道总管前厅有请。

众人跪着我坐着，我示意总管开始，他边说，我身边丫头们边写。

疏采姑娘将针下在娘娘粥中，证据确凿，可有分辩的？

我没有，是她自己不小心吃到的，是厨房下人做的，不是我。

好，拿证据来。

我歪头一看，是那针头的另外半部分。

论女工疏采姑娘技法无人能出其右，这根是秋水阁的物件，已拿去鉴定过，秋水阁也认这是姑娘亲自去买的。

是我的东西，但是不是我放的，是有人陷害我。

她……她们，谁都有可能。

姬妾们这时都不敢看我，我挥挥手，护卫上前要拖人，她又喊道，私自用刑，是为犯法。

我摇摇头，指了指疏采的丫头，总管还没发问，那丫头就哆哆嗦嗦招了。

没有人会傻到用自己的物件杀人，可若有人专门利用这种心理下手呢。我不禁冷笑，在强权的压迫下，谎

（）

言总是脆弱很多，真相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唯一。而善恶似乎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界定这些虚无的东西。

我盯着台下的人，不知不觉有什么东西逐渐变得单薄，单薄地摔个跟头，就能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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