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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节 残破游戏（第3页）

杜梦的特别不仅在于她姣好的容貌，虽然我承认这是其中最难以忽视的一点。在任何场合，只要你看到这样美艳的女人，你都必然是要多留意的。何况在一个充满孕妇和产妇地方。

生育和母性紧紧相连，而母性，往往代表着牺牲。怀孕，意味着女性的牺牲，胎儿在母亲的腹中吮吸养分，迅速撑大母亲的肚皮。

但大概是因为孕期太早，我看不到杜梦隆起的肚子，她总穿着紧身连衣裙出入，仿佛少女。

常常听到有人在议论她——

「又是那个小姑娘。」

「她也怀孕啦？」

「怀了吧，你没看她住VIP房呢？」

「是吗？我以为她在这工作呢！」

「孕妇！上次那个什么怀孕心理课，我还看到她了呢。」

「是吗？」

「不信你问小陆……小陆，小陆！」

「花姐姐，我在。」我答。

「那个，特别漂亮那个妹子，住VIP那个，是不是孕妇啊？」

「嗯，也是的。也是个有孕在身的小姐姐呢。」

「喏，听到没。也是孕妇！」花姐姐和旁边的刘太太解释。

「哦！」刘太太停下摸肚子的手，一脸好奇，问：「她叫什么啊？看起来才不像孕妇呢？不得不说现在小年轻保养的好啊，我们那时候生一胎哪里知道要来这种地方啊，是不是？」

「现在来也不迟，您保养得也特别好。」我客套。

「她叫什么来着。我上次听到她姓杜是吧。」花姐姐说。

「对，杜梦。不过我看她性格比较内向，经常看看书，大概才住进来不适应，所以还没和你们熟起来。」我笑笑答道。

「这样啊。怪不得，我上次看到她在哭呢，哭了很久，我本来想去安慰她几句，结果还没走过去，她就回房间了。你们中心也要关心产妇心理健康。那整天只考虑伙食是不够的，晓不晓得啊？我小姐妹在加拿大，那边的伴孕中心都有心理辅导，有持牌心理医生的，你和老板反映一下。晓不晓得？我们交那么多钱，也需要心理咨询呢！」

那天傍晚，我留意到，楼下巴特西公园的长椅上，杜梦裹着一件风衣，静静地等待日落。

夕阳西下，她单薄的身影更显孤寂。她把风衣又裹紧了一些，直到天幕暗去，她才回来。那时我已经要下班了，我们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杜小姐好。」

「嗯。」她吱了声，头轻轻一抬，竟是一双哭过的眼睛。

「你没事吧。」

她摆手匆匆离去，不容我追上去。

晚上，我在王伊万枕边，忍不住翻身起来，问他：「那个杜梦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了？」王伊万从床上撑起来，赤裸的上身靠在床后的软垫上，默默点了支烟，幽幽问。

「好奇嘛。」

「为什么好奇？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孕妇说看到她哭，就是那个有点胖的、叫花姐的孕妇，看到她哭。我今天晚上又看到她哭了。她会不会是有产前抑郁啊？反正有孕妇建议我们要开心理课程，关注孕妇心理健康……万一有孕妇心理不稳定，出什么事，是吧……谁都不想的。」

王伊万似乎在沉思，吐了几个烟圈，他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工作忙吗？」

「挺忙啊。孕妇的事比老太太老爷爷多多了……怎么，你要给我加工资吗？」

「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我不是给你办了张副卡，你要什么刷那张卡就好。」

所以，王伊万不准备给我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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