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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传播最快的,甚至不是病毒,而是流言。
霎时间,杜梦成为了整栋楼的焦点。关于杜梦怎么背叛了她的清华男友,怎么认识了许氏,已经有了很多个版本。
「她去金融城陪清华男面试,结果在电梯里被许富豪看上!」
「清华男引荐她去工作,结果被雇主看上!」
「她勾引了清华男在投行工作的客户,然后通过客户搭桥认识了富豪,转头过河拆迁!白瞎了清华男!」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源于杜梦妈妈在中心时对杜梦所言:「人要知耻,人要懂得满足和珍惜。季杰还爱你!他还在等你!他也是清华毕业,也是MBA,也在投行有体面工作,我们门当户对,你要肯满足,你们靠自己也能有光明的未来。」
季杰就是那个杜梦和我提过的前任。
她只说过他的学历工作,其他一无所有,直到大家找到季杰的领英,他的大学、MBA、每份工作职位,甚至在哪家银行实习,可能姐姐们都已经烂熟于心。我不能违心地说我没有好奇心。我搜索了他的名字、学校、职位、公司,他的照片甚至大学的文章都一一呈现。网络时代,人们已经没有什么隐私了。
所以季杰在杜梦新公寓楼下出现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介绍,我就叫出了他名字。
他先是诧异,随后立刻又管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高大挺拔,白白净净,是典型的金融人士,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上去符合一切对成功人士的想象,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他说:「你是?」
「我是杜梦的助理,陆若愚。」
「OK。」
「你来这找她吗?」
「嗯。对。」
我想一定是杜梦请他过来的,否则他怎么找到这的呢。他很沉默,我也没多问。随后是沉默,他提着一个纸袋子、我半拎半抱着刚在超市为杜梦新居采购的洗衣球、柔顺剂、拖把和大包装的抽纸一起走进公寓大门。
「8楼是吧?」他问。
「嗯。」我确定。
电梯门打开,宽阔的走廊,挺拔的植物放置在金属置物架上,一切都一尘不染,一看便知有专人维护。
门廊还挂着画,我顺着走过去好几幅,定睛一看才确定真不是打印画,全是真正的画作。门廊尽头的那间就是杜梦公寓。公寓门半掩着,我们直接进去。
杜梦的惊讶一定不是来源于我,她知道我要回来送东西的。
「你怎么会来?」杜梦低头又抬头问。
我已经后悔了,看起来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溜去摆放好新采购的东西。但耳朵竖得直直的。
「我给你带了几个书,你应该会喜欢。读读书心情也会比较好。」这男声明显比刚在楼下对我说话时候时热情多了。
「谢谢。放着吧。」
「你这里有书柜吗?我给你放书架上……」
杜梦沉默。
「其实是阿姨叫我来的……对不起,打扰你了。阿姨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
「你知道我也是关心你的……」
杜梦沉默。
「梦,每个人都会做错事,都有做错的时候,重要的是,肯回头啊……」
「呵呵。」杜梦冷笑。
「你的画架还在我那……你要的话我给你搬过来……你好久没画画了吧?」
他很温柔,但明显杜梦不领情。姐姐们说她是冷艳高傲的,其实也没说错。此刻客厅里,他深情款款,她拒人于千里。
「这边环境确实比较好。我最近在做新项目,比较忙,但月底过了就会轻松很多。你要是晚上想出去走走,可以叫我。只要不堵车,开车过来也就半个多钟,你想去哪都行……」
「我今天累了……」
「那我也走了。下午过来错过了一个会,这下还得回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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