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来了位邻国的帝姬和使者,殷肃去陪他们吃饭了,没来陪我吃饭。
我吃不下,跑去偷看。
他们全程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对坐用膳,连银筷碰撞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宫女们窃窃私语。
「这才是帝姬该有的样子嘛,尽显端庄尊贵,不像藏娇殿那位。」
「要是这位帝姬真能跟咱们陛下联姻就好了,这才是配得上陛下的王后。」
「嘘,小声点。」
我没呛声,因为她们说得对。
我从小受父王母后娇生惯养,没有受过半分礼仪拘束,自然没有半点端庄典雅的样子。
但我可以学。
我学来不会比她差。
我会比她更配得起殷肃。
哪怕我这条丧国之犬根本不可能做他的王后。
自那之后我用膳不言语,碗勺不鸣声,坐姿端正,脊背笔挺。
殷肃笑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抿唇不答。
渐渐就习惯了。
后来殷肃安排了歌舞说书,专门在我们用膳的时候表演。
我回回看得津津有味,就是不说话也完全不觉得憋闷了。
手边忽然多了一碗酒酿圆子,我从回忆里拔出神。
段归程对我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大概他是看我不说话,就也没好意思说。
我道过谢舀一勺入口,一时愣住。
里面放了鲜薄荷叶。
传统做法里很少会有人往酒酿圆子里放薄荷叶。
前世我贪凉怕热,夏天殷肃会让人在甜物里放薄荷叶,放凉了再给我喝。
喝得最多的就是酒酿圆子。
「我能见见厨师吗?」我请求侍生。
厨师很快过来,我询问他为什么会想到在酒酿圆子里加薄荷叶。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或许殷时宇他想起了些什么。
厨师却温和地解释,这是他们老家惯常的做法,用来解暑。
他说完,笑着瞟了一眼我身边的段归程。
我听完不禁有些失落。
也对,殷时宇现在应该在和谢婉柔甜蜜互动,哪里有空管我吃的什么。
想曹操曹操到。
殷时宇忽然发来消息:「胃药放哪了,我找不到。」
我跟段归程说了声抱歉,低头回复。
「早些时候交给你助理了。」
殷时宇:「他那儿没有,你亲自过来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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