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抬起眼来,见男子背对着光亮,俊美的面半晦半明。
她眨下睫羽,映出氲着的水雾朦胧光晕,忽而她探出手,攥住了男子垂在身侧的大掌。
细软指尖又带着那不可抵抗的愫动一同钻进心里之时,姜宴卿才知殷姝的手心发热,烫的不正常。
默了良久,姜宴卿悄无声息叹了口气,并未抚开攥在掌心里的那只小手。
殷姝顿了顿,抬眼望进男子暗幽的眼底,嗡里嗡气细弱说:“宴卿哥哥,你坐下好不好?”
姜宴卿垂眸,只看得见坐在塌上的小兽那白腻含霜的颈,而今在这暖黄光照下,愈显的腻。
心中又似起了一丝异动,姜宴卿沉下眼,将心尖上所起的这漾意,不容置喙的拂开。
遂即,他的手被其中包裹着的绵软轻轻捏了捏,姜宴卿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并不大的床榻因男子这俊拔的身躯入坐,竟显得小了些,殷姝朝男子爬过去,看见姜宴卿有些冷俊漂亮的侧脸,微愣一瞬,而后一双藕臂终是环住男子的颈脖,毛茸茸的头趴在了男子肩头。
殷姝探手环住的刹那,姜宴卿下意识的眼眸一眯,清冷润和目色瞬间浸上阴鸷的狠戾。
看来这几日是他太过纵容,以至于一只豢养的鸟儿如此大胆!
竟已放肆到如此地步了。
姜宴卿抬手,控在了少女颈脖之上,触手的刹那,才知那处更烫得惊人。
这副模样,看来当真是烧糊涂了。
“呜呜哥哥……”怀中尽数盈满的小太监趴在肩头的刹那便放肆的哭出声来,纤薄的小肩膀跟着抽抽搭搭的颤抖,似下一瞬便要哭断了气。
隔着一层并不厚实的衣料,姜宴卿能感受到从殷姝身上传来滚燙的不正常的体温,亦感受着从自己膛间不断蔓延的痒,这种痒意来无影去无踪,却将眼底暴戾的寒意也轻轻搅弄开。
姜宴卿抿了抿唇,清楚的知道,这奇诡的情愫皆来自面前这个小太监。
他顿了顿,手抚着雪白的玉颈,强势将人自怀中拉离了身,清声说:“不许哭了。”
却见人愣了一愣,茫茫然眨了眨似蝶翼般的羽睫,“宴卿哥哥,哥哥……”
少女氲着撒娇的声线酥软细糯,又似讨好般的哀求。
殷姝也觉自己身子愈发的难受奇怪,在罩房等姜宴卿来时,便觉一阵的热一阵的寒,后又渐渐脑袋也如浸在水里一般昏沉了。
“我好难受。”少女声线极软的细弱娇酥,伏在男子怀中,蒙蒙的呢喃痛苦又似在撒着娇,“哥哥,姝儿好冷……”
姜孱弱的小兽身子委屈又可怜在男子怀中蹭着贴近,似还想窝进怀里。姜宴卿微顿,唇角勾起一抹凉薄残忍的笑来。
这猫儿将自己认成了殷不雪。
不仅如此,他似还得以确定一直困扰在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
男子幽幽垂下眼帘,凝着少女那张莹白娇柔过分的小脸,随之,视线稍稍下移,便能窥见其灰青团衫之下的一抹素白。
那素白已有些凌乱,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将其下盛若春景的雪白酥软尽收眼底。
刹那,烛火燃烬撕拉一声脆响,黑暗顿时倾泻扑来,诡橘岑寂的暗涌悄然而至。
殷姝,殷姝。
姜宴卿薄唇捻着这两字,而后倏地一笑,乖戾而恣睢的深眸在黑暗中掠过一道捕获猎物的危芒。
倒真是凝霜姝丽,美人妍媚不凡的“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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