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力量就是指夏目的灵力,夏目当然明白,尽管脑袋里因为火神的话,还未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但夏目已经开口答应了下来,“好。你要怎么做?还是我要做什么?”
“我想我来操作就好。”
眼前的情景由不得木吉不茫然,什么“珠子”、“操作”,火神和夏目之间的对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就在木吉想着自己要不要先走开,把这片空间留给两个少年时,他听到了从火神过来的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木吉转过头去,看见从走廊的尽头又走过来一个少年。
走近的迹部,就着走廊明亮的光线打量着火神与那个他不认识的少年,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已觉察出了在这两人之间充斥着一种外人无法介入的神秘氛围,他们的言行与举止对着其他人划出了无形的边界。
“你们在做什么?”与木吉选择旁观不同,迹部直接开问了,然而此时,不论是火神还是夏目都顾不上转头来看他,在常人的视界之外,他们的气脉相连了。
火神说交给他,必然不是没有把握的,经历过医院里的一系列事情,单纯的能力吸收反而变得容易,相贴的手腕,隔着皮肤与血液,互相感受彼此的脉搏,当跃动的音符跳上同一根琴弦,火神和夏目的心率节奏同调了。
起初是一阵风,强烈又带着压迫,带起走廊上空气的振动,木吉和迹部都是蓦然一惊,他们分辨不出这阵风来自何方,分明身处封闭的室内,却一瞬间感觉置身于空旷的平野,他们环顾四周,想要找寻风来的方向。
木吉仰头望向天花板上中央空调的地方,喃喃道:“空调坏了?”
真的是这样?迹部无法肯定。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瞬间过后,风没了,如它来时一般,消失地突兀,迹部抚了抚自己的胳膊,觉得体育场馆内的空调温度打得太低,才会让他的皮肤泛起一片鸡皮疙瘩,难道刚才真的是场馆空调调试带来的现象?
迹部再度将目光集中在了火神和那个少年的身上,不,他需要看得更仔细点,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火神放开夏目的手腕,“你怎么样?”
灵力的流逝让夏目心底一空,顿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身体深处则慢慢泛出疲惫,夏目略微站了站,让自己缓过来后才抬头去看火神,在注视着他的暗红色的眼眸里,夏目似乎瞧见了一抹深切的歉意,他正待细究,火神却率先垂下了眼,将他吸收凝结成的灵力结晶放在了夏目的手上。
夏目下意识地合拢了手掌,立刻,感到周身一阵轻灵,他自己的灵力对他同样有效,同时,在合上拳头前的匆匆一瞥,夏目也注意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这颗被他藏在手心里的结晶,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珠子比,状态显得更“离散”一点,不是那么稳定,仿佛一个小小的球状星团,边缘上些微游移的星光闪亮着溃散,又重新进入到夏目的身体里。
“为什么?”夏目问。
“我开了一个豁口。”之前的那些由火神吸收,由火神封印,由火神释放,全部是他自己来做,但除此之外,别人就不能使用了吗?火神不由得这么想,或许,还有更多的可能性,他只要留下一个开口,有能力的人自然会牵引出其中的巨大能量。
夏目明白了火神的意思,“火神你是想……”
“我希望夏目你能帮忙把它转交给夜斗。”
夜斗?陌生的名字,紧接着夏目就听见火神说:“他在医院急救室。”
“什么?”
“不是他,是……”火神说不下去,他发现自己的勇气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多,喉咙在那句话上梗住,只能生硬地跳过,“夜斗他……夏目你见到就知道了,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和牡丹小姐是一样的。”
和牡丹小姐一样?!夏目骇然地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意味着——这同样是一位神明!
车祸、医院、夜斗、神明……夏目猛地吸了口气,吞下了所有想问的话,他之后会再问清楚,但不是现在,“我知道了。”
夏目垂下手臂,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在近旁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观察着他们,这个与火神前后脚到来的少年,一双深蓝色的眼眸随着夏目的动作,睨了一眼他握紧的拳头,即便知道普通人什么都看不见,夏目还是觉得自己的拳头被那道目光刺了一下。
迹部?!火神的眼睛移了过去,与容易糊弄的木吉前辈不同,迹部他……火神还记得在冰帝与青学的网球比赛中,迹部比谁都更快地察觉出了青学部长手冢国光的手伤,他的洞察力无与伦比。
可是……看不见的东西就是看不见。
眼下,迹部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问火神,“这一出难道是「皇帝的新衣」?”
「皇帝的新衣」,这个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用在这里当真既贴切,又讽刺意味十足。
迹部等待着火神的回应,火神却径直沉默着,脸上一副“你要想把我当成‘笨蛋国王’也没有关系”的表情,看得迹部心头火起,颇为愤愤地想,我觉得我才是那个被你们愚弄的蠢货。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夏目的正脸“咔嚓”一声,拍下了对方错愕中的一张照片。
“迹部!”火神惊怒交加,“你做什么?”
迹部旋身,躲过火神想要抢夺他手机的手,快走几步与火神拉开了距离,修长的手指弹钢琴似的在手机按键上连按了几下,赶在火神把他堵到走廊角落前拨通了电话,“是我。给你发了张照片,等下这个人出去,你送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火神停下脚步,迹部抬手,对着他晃了晃挂掉的手机界面,“我的司机。”他的视线连带着扫向火神身后的少年,“他会在场馆门口等你。”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但无疑迹部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反朝着火神逼近了一步,紧盯着火神的眼睛说:“这笔人情债算到你头上没问题吧?”琇書蛧
“……”
“火神?”身后传来夏目担忧的声音,火神凝视着迹部的脸,没有回头,“夏目你先走。”
“你……”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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