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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节 苦妾（第1页）
（）
我离开这座叫做望春楼的青楼，随萧玉生踏入京城。
看到刘芸芸的第一眼，便知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萧玉生说她千好万好，却不知她背地里捂死了我的嘴。
她身居高位，我们与她……
不过是被玩弄于鼓掌的玩意儿罢了。
萧玉生离开江城的时候，抚摸着我眼尾的红色。
「梅娘，等我回来，必定为你赎身，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你。」
彼时的我对未来充满憧憬，从心底最深处发出一个重重的「嗯」。
萧玉生离去将近一整年，回来时玉冠锦袍，衬得他宛若谪仙。
我双眼婆娑，问他：「玉生，你是回来娶我了吗？」
他面色一怔，敛下双眸间的雾气。
「梅娘，你可愿为妾？」
原来他高中探花，游街之时被太傅之女的花球砸中，成了人家门前的乘龙快婿。
他许诺的那些东西，尽数都给了别人。
于我，那是一滴不剩。
我和萧玉生认识，是在江城的望春楼。
我是望春楼的女人。
因为我左边眼角天生红斑，破了相，便被安排接待一些下等客人。
这些客人蛮横，粗暴，身无几两银还想出来快活。
我常常背地里骂他们，被老鸨撞见总是会揪着我的耳朵教育一番。
萧玉生，是这些客人当中最另类的那一个。
他衣衫整洁，面目干净，看起来也颇有气质，像松竹一般。
我不懂这样的人为何进了我的房间。
所以自他推门起，我便一直盯着他。
他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一杯酒，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和清高。
酒杯放下，扫向我的眼神中毫无感情。
「听说你最会伺候人？」
我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一瞬间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思考期间，他已经走过来仰躺在我身侧的床上，「来吧。」
他应当是未经世事，我替他宽衣时，察觉到他轻微的一颤。
他唇间凉得可怕。
我察觉到他与那些人不一样，也下意识地温柔了许多。
他将脸扭到一边红了耳朵。
他没等到天明，临走时慌慌张张，但也手忙脚乱中也能将衣襟理得整整齐齐。
次日老鸨敲开我的门，「咦，那俊秀的小郎君呢？」
「走了。」
「嗐，可惜，那小脸，我还想着多看一眼呢。」
她给我翻了个白眼儿，「要不是他进门就说找最便宜的，这么好看的郎君，也不能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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