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
时涵是被欺负多了,往房间门上拍篮球不算什么,笑他拜金卖身也不算什么,他早在臭水沟里烂掉了,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只知道要活着,还要往上爬。
换做平常,他根本不可能爆发,更不可能主动动手。
比起发泄情绪,考虑更多的永远是后果,他哪有资格发泄?
母亲把他带来这世上,给他的命运无非四字法则:苟且偷生。
可这怀恨在心的、不肯消散的让他发狂的情绪,是什么?
周航宇满脸是血,幸好砸过去的盆栽是株水培绿萝,没把他当场砸晕。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爬起,抹一把脸上的血,“时涵!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时涵立在原地,“你来啊,你哪次打得我?”
打斗忌讳见血,其次忌讳挑衅。
两者都犯,周航宇疯了。
他歇斯底里,抓起书架上另一棵植物,下狠手冲过来。
时涵轻巧一个闪躲,玻璃器皿“哐当”砸碎在墙上。
就在这时,书架旁边的门开了,一位少年板着脸出现在门口。
“吵够了没有?”
时涵的注意力被吸引,看清楚是谁,稍稍怔愣了下。
住在同一套寝室,他自是认识左梓乐的,只是不常见到。
住校是兰桥学院的硬性规定,嚣张如周航宇,也会乖乖回寝室起居,左梓乐不一样,自打开学来放过一次行李,貌似这是他第二次进宿舍门。
但令时涵分神的,仅仅是镶在少年脸上的那对眼。
狭长,上挑,像极了某人。
“我让你躲!”
不到两秒钟的短暂分神,被周航宇逮到机会。
周航宇掐住他的脖子,豺狼扑食般把他压到地上。
后脑着地,时涵痛叫了声。
脖子被掐得喘不上气。
时涵曲起膝盖,狠狠击中他的侧腰。
骑在身上的人一下子翻了,优劣地位陡然翻转。
左梓乐的眼睛微不可见地眯了眯。
周航宇大喊:“左梓乐,你TM就站边上看戏是吧!”
可能是这句话起了用,也可能存在别的用意,左梓乐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抬脚,勾腿,猛地扫过去。
“啊——”
猝不及防,时涵被他踢进墙角,肩胛骨咔咔响了两声。
这一脚的力度,和周航宇的三脚猫功夫完全不同,让他想起杜山阑揍人的场景。
他抱住半边肩膀,恶狠狠地抬头:“我招你惹你了?”
左梓乐居高临下,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杜山阑,“你练过什么吧,欺负周航宇那种人,有意思?”
时涵气到冷笑,“我欺负他?是,我欺负他!我这种人,野种,下贱,狗,只要和你们这些少爷站一起,就是在欺负你们!”
左梓乐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砰”,宿舍门开了。
“干什么呢!敢在宿舍打架!没学过校规吗!”
时涵心里陡然一沉。
可能是闹出的动静太大,把这栋楼的宿管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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